她的抱怨,让他立时转身,继而竟倒了一大杯水递到她的面前。
白嘉张了张嘴,很想说他干嘛这样,但到滕烨那非常严肃和认真的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乖乖地接了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白嘉再度进了卫生间,当门关上的霎那,滕烨已经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验孕棒了。
双线,怀孕,这已毋庸置疑。
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要一点点时间,让自己赶紧有个方向,让自己把此刻这种开心和担忧交杂的情绪有个释放。
天哪,我的白嘉她有了我们的孩子,但我和她的未来可有曙光?
十分钟后,白嘉总算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而这次她竟然把余下的四根验孕棒都用了。
当一把挂着双线的验孕棒塞进滕烨的手里时,白嘉不满的低声抱怨:“喏,都用了,这下你应该可以的很清楚了,免得你等下再要我验。”
她说完人就走去了沙发上抱了抱枕在怀,脸上已无先前的娇羞,有的只是—不满。
在卫生间憋尿的把七八分钟里,她一遍遍的回味着滕烨的表情和言语,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滕烨并不是很期望这个孩子到来一样,因为先前的震惊表情她还能理解是太突然,但这种要她再验的行为,却明显透漏出他的忧虑和焦躁。
难道,他不喜欢?
她猜想着,并无答案,但那种在意识到自己怀孕时的激动和娇羞在此刻都已经开始退散。
着白嘉明显的不高兴,滕烨急忙的走了过去,放下那把验孕棒,将她搂进了怀里:“生气了?”
白嘉撇了一下嘴,随即斜眼着他:“你不高兴我怀孕吗?”
滕烨眨眨眼:“很复杂的心情,一面是开心的,一面是担忧的。”他说着下意识的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担忧?”白嘉不解的望着他:“担忧什么?”
滕烨抿了抿唇:“你,你今年才十九岁,你的大学还没毕业……”他扯着那些他能想到的理由,掩饰着心底那个不敢言语的事实—他无法告诉她,你的亲生父母死于我父亲之手,这得是多大的打击与残忍。
白嘉闻言眉也蹙了起来。
知道怀孕时,光顾着激动和娇羞了,这会儿听到滕烨这些话,她才意识到,如果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要不就是得在学校挺着大肚子,接受师生以及媒体的频频关照,要不就只能休学在家,藏起来生孩子,但孩子迟早要曝光,她总之还是少不了要被人拿来议论,除非她选择人流,但,她真心不愿。
女人有天生的母性,即便知道不合时宜,还是会从心底里对这个孩子的充满眷恋。
“我不想打掉孩子。”白嘉幽幽的开了口:“当初那个,失去的时候,因为正赶上弟弟他……我无暇顾及,总之多少还能好过一些,而现在这个,可是我们婚后才有的,我,舍不得。”
滕烨着白嘉那有些楚楚的样子,心疼的拨弄着她的头发:“我也舍不得。”
他怎么可能舍得?她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一旦放弃,他和她的所有情感都将会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割裂,而余生再不会有交集,这孩子就是他们除开彼此留存的记忆外,唯一见证爱情的证明啊!他怎么能着他消失?
“那,我们要这个孩子?”白嘉听着滕烨说不舍得,便是探寻式的口吻,而滕烨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最终只能幽幽的言语:“到底还是突然了些,咱们再想想,还是做个,慎重的决定吧!”
着面前如此理智的男人,白嘉点了点头,她相信他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是为了她好。
“天也不早了,你还怀了孩子,早点睡吧!”滕烨说着将她直接从沙发上抱起,就那么公主抱的将她抱上了楼,放在了床上。
脱去衣衫后,他也钻进了被窝,白嘉的眼里闪动着一抹喜悦,主动投入他的怀抱,枕着他的肩头轻声言语:“你今天不用陪在医院了吗?”
滕烨眨眨眼:“不用了,而且不止今天,以后我都不会陪在那边了。”
白嘉闻言惊诧的立刻抬头撑身瞧望着他:“你……”
“我把她交给了女巫关照,我只想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照顾你。”滕烨言语着,那眼眸里散着的浓浓爱恋,让白嘉有种突然被棉花糖包裹住的感觉,幸福的周身都是甜蜜。
“可以这样吗?”白嘉有些惊讶:“ellen她伤成那样,你真的能放心吗?滕烨,我知道你疼我,担心我,但我真的谅解你,我不会怪你不陪我的……我,我不想你心里背负太多的……唔……”
她的话被他用吻封住打断,当她的舌被他嘬到发麻时,他才松开,而后他着她,眼神闪动:“在情感上,我已经伤害了ellen,若要弥补,就会伤害到你,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伤害两个人?所以,我宁可只伤害一个,至于欠她的,用下辈子去还她吧!”
白嘉闻言立时眼角泛红,她把脸贴在滕烨的胸口上,轻声言语:“滕烨,嫁给你,我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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