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以前一直空窗也没有怎么样,为何现在却这样没有意志力了?
南宫夜苦恼。
许久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默默地走进别墅,上了二楼,发现冷若冰正在浴室里洗澡,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轻轻走进了浴室,替她洗头发,洗好头发又拿过她手里的毛巾,默默地替她搓背。
一切做得自然,却也无声,歉疚的气息充满了整间浴室。他不敢再说一句话,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和陈璐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冷若冰没有反抗他的照顾,但也并没有对他多么热情,她很平静。
对于今晚的事,她怨他,也不怨他。
她的房间被放置了曼罗丹,致使他的欲望日益增强,但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他每天都隐忍得很辛苦,今晚陈璐瑶一定又做了什么高级且机密的手脚,双重作用下,才致使南宫夜就范了。所以,单就今晚的事情来说,她没有怨他,反而看到他沉默而愧疚的神情,她还有一心疼。
但她还是很怨他,怨他被陈璐瑶蒙蔽了双眼,迟迟看不清,倘若他能早一点擦亮眼睛,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今晚她若不赶去找他,那么他和陈璐瑶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她这么高傲的心性,就算非南宫夜所愿,她也一定不愿意再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们夫妻的感情算是走到头了。
洗完澡,南宫夜用一块大浴巾将冷若冰裹好,抱出了浴室,放在床上,然后拿了毛巾替她擦头发。
两个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擦干了头发,南宫夜转身去衣帽间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为冷若冰换上,他自己也走进浴室冲了澡,再出来时,发现冷若冰还没有睡,而是静静地坐在床头,半掩在被子里,长长的秀发,乌黑亮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她很安静,坐在那里,就像一株在月光下静听天籁的百合花。
南宫夜心里有些波动,不过他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他迅速擦干了头发,换了睡衣,掀被上床,将她轻轻搂进怀里,“老婆,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怜惜地用脸颊摩擦着她的头发。
冷若冰的声音淡淡的,就像慢慢随风飘散的炊烟,“我的老公差一点就染指了别的女人,我连生气都不可以吗?”
南宫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他决定了,既然自己的意志力现在这么薄弱,那他就不再见任何异性好了。
沉默几秒,冷若冰轻轻抬起俏脸,仰视着南宫夜的脸,墨玉般的秀发如丝一般顺滑向脑后,露出了她小巧的耳朵。她的脸色始终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让你永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冷若冰的声音优雅而动听,“南宫夜,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要离开龙城时就与你说过,有些事一次就可以斩断所有情份,错了就不再有机会,倘若后来你不跑去奥都追我,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么我现在一定不是你的妻子。”
南宫夜的心里划过一阵恐慌,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诀别,他的女人他清楚,她一旦决定了不再留下,那么他拼尽所有也留不住她,“老婆,你要怎样都可以,但就是不要说离开。”
冷若冰的眸底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狠厉,“我要你废了陈璐瑶。”
南宫夜,“……”
他还没有查到证据,还不能证明陈璐瑶有歹意,难道他要为自己的私情废了她吗?五年前她是一个纯真美丽的女孩,虽然生活艰难,却也快乐、朝气、蓬勃向上,他闯入了她的生活,给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废了她,让她回到生活的原点,她还能适应生存吗?
冷若冰紧紧盯着南宫夜的脸,见他思考挣扎,她眼里涌起莫大的失望,她淡淡地收回目光,挣脱南宫夜的怀抱,然后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背对他侧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漠离气息太浓厚了,像一堵墙一样横亘在她和南宫夜之间,冰冷地划出了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