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40节</h1>
其实萧溶如果没有参与毒品贩卖,只是洗钱的话,罪名并不算很严重。顶多关个七八年,以萧氏的实力,要东山再起并不难。
陆铮犹豫了片刻,回答:“好,我会试着帮你联系。”
华谊十八层。
这里原先是他自己的办公室。自他输掉公司,他从未再来过这里。
推开门,屋里的陈设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除了那张让人躺进去就没了骨头的舒适沙发,被搬进了萧溶的办公室。
陆铮皱着眉头,坐进自己曾经的办公椅里。手指拈过桌面,沾了厚厚的一层积灰。
闭上眼,往日种种仿佛走马灯,飞速的在眼前滑过。
手中不自觉的碰触到那只录音笔,打开,关闭,打开,关闭……
如此重复。
那段绞心的对话一遍遍在浮着灰尘的空气中回荡。
“陆铮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多……”
“你让我留下孩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
……
……
突然,他五指齐齐用力,那只运行中的录音笔,竟然在他的手中就被生生的攥出了裂纹!
他的手指还在不断的使力,绞紧,青筋并突,指骨泛白,咯咯作响。
啪!啪!啪……
几声脆响,那只录音笔终于在他手心裂成碎片,再也不能运行……
陆铮手一松,那碎片曳地,他的掌心,留下几道细碎的红痕。
他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只鼓鼓的信封上。
其实关于郝海云的事,顾淮安早已给他打过预防针,他看过顾淮安手中的照片,虽有狐疑,但仍然相信他们是清白的,或者说,他相信自己,相信素素。
他抽出照片,厚厚的一沓,大概有二三十张的样子。他只看了最上面一张,忽然猛的闭眼,太阳穴上鼓鼓跳动。按在照片上的五指屈指成拳,攥紧,再松开,反复多次以后,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睛。
他没有再看下去,快速的把那一叠照片都送进碎纸机中,睁着眼睛看着那一叠花花绿绿的照片变成了碎纸屑,才终于舒了口气似的。
仿佛那些照片变成了碎屑,照片里代表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就一起被碾碎凌乱,不曾发生过了。
……
……
……
陆铮说要陪她喝汤,可是砂锅里的汤已经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不知道第几遍了,客厅的门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素问泄气的趴在桌上,同时心里为萧溶的那一通电话而烦躁着。陆铮真的知道了吗?还是萧溶在虚张声势?
然而萧溶现在四面楚歌,难保他不会走投无路,拉上个垫背的。
想到此,聂素问更加心烦意乱。
所以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素问拿起来,愤怒的声音都变了强调:“你到底有完没完?”她把今天一整天的心神不宁都归结到电话另一端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恶意的录下他们的谈话,根本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烦事。
萧溶似乎并不意外,他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的电话,可有些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不然你会后悔。”
素问忍无可忍的说道:“我说过一万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妄想把我拉扯进你那些龌龊事里,那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端是一阵短促的静默。
良久,萧溶竟然笑了一下:“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我,似乎一直以来,我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在强迫你。”
他忽然间换了种口气,竟然素问一时间有些适应不来。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她似乎嗅到了他轻笑声后藏着的风暴的气息。
她心中的愤懑不耐悄然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不安的平静。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溶隔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还记得那只录音笔吧。”
素问没应声。她当然记得,那让她如鲠在喉的东西。
“事实上我骗了你。我没有拷贝,只有那一份,而且我从没想过要拿给陆铮。事发之后,我就消除了所有跟这件案子有关的证据,可是唯独那份录音笔……我找不到了。”
他说完素问的心里就一惊,她似乎已嗅到风暴的味道。
“我起初以为是陆铮潜进我的办公室拿走了,若真是那样,也许他会念在夫妻之情不会把你供出去。可事实证明我错了,那只录音笔落在一个对你很不利的人手上。”
素问小心翼翼的问:“是谁?”
“公司收购寰球后合并过来的一个女歌手,叫袁羽泉,你知道吧,和你同时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