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谢军担忧地看了一眼隔壁,作为退役军人,他如何没有察觉到隔壁的铜墙铁壁,但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秘密,作为没有血缘的小叔,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目送谢军两口子离开,谢清华无精打采地回了自己家。
就算再不想看到沈濯,但家总得回。
洗漱了一番,见到时间还早的谢清华直接躺在了床上,这一躺,他就睡了过去,不怪他困,上山下山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他体力再好也累了,人一累,自然就靠睡眠来恢复。
醒来,还没睁眼,谢清华就知道沈濯在自己的房间里。
其实谢清华警告过沈濯不能随便进自己的卧室,但今天不一样,谢清华的掉崖牵扯着沈濯那紧绷的神经,哪怕已经亲眼看到人是安全的,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所以一回家沈濯就进了谢清华的房间。
站在床边,沈濯盯视着谢清华的容颜。
看着这张熟悉无比的容颜,再感受着谢清华那一起一伏的胸膛,沈濯终于有了一点真实之感。
缓缓地靠坐在床沿,沈濯慢慢捂住了眼睛。
他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最终,一滴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没入了衣领,消失不见了踪影。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窗外的阳光也在减少威力,当彩霞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时,沈濯终于站起了身。
站起身的他再次探头看了看谢清华,就在他情不自禁低头想亲口勿谢清华的额头时,他看到了谢清华那紧紧握着身侧的两手,那是握拳的手,顿时,他就知道自己不能亲口勿谢清华。
内心深深地叹息一声,沈濯贪婪地盯视着谢清华容颜几秒钟,然后才无奈地离开了。
卧房的门刚一关上,谢清华就睁开了清明的双眼。
他醒了有一会,只是因为不想见到沈濯的那张脸才选择了装睡,幸好在自己忍耐到达极限时沈濯知趣的离开了。
睁眼的谢清华先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分钟才慢吞吞地爬起床,从今天对沈濯的试探看,对方也许对自己真有情,可那又如何,前世的自己确实是死在薛子霁的挖心之下,这份死还有着他对沈濯的信任。
因为信任所以被害,呵!
与生命比起来,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沈濯都难辞其咎,谢清华不打算原谅人。
带着这种毫无愧疚的想法,谢清华在收拾好自己后就下了楼,刚出客厅门就看到了进院子的村长、谢军,“村长,小叔,村宴是不是要开始了?”不怪他这么问,主要是他闻到了香气,弥漫在整个谢家村上空的食物香气。
“快了,还有一会。”谢军没有回答谢清华的话,而是村长答的。
看着神色冷峻的谢军,谢清华就知道小叔这还是在生自己的气,笑了笑,他赶紧挤到谢军的身边讨好道:“小叔,我想吃婶婶做的酱骨头,今天晚餐有酱骨头吗?”
看着小心陪笑的谢清华,谢军当然知道孩子是什么心思,外人面前,他还真不会折了孩子的面子,最终他点头做了回应。
“太好了。”一到谢军的身边,谢清华差点恢复成了三岁的小孩。
二楼,沈濯透过薄薄的窗帘看着喜笑颜开的谢清华脸上露出一抹既向往又无奈的笑,他跟清华终究是错过了最美好的岁月。
拉着谢军的手,谢清华就向往村广场走。
一拉,没拉动!
疑惑地回头,看着谢军的眼睛,再看着村长的眼神,谢清华终于搞清楚两人来此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叫自己去开村宴,气愤是一秒钟的事,但想通也只是一秒钟的事。
明白根由,谢清华最终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转身看着村长与谢军说道:“我去叫人。”
“嗯。”
谢军点头,谢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对子女的教导还是很严谨的,不管沈濯与谢清华的关系到底为何,今天人家是出了大力找人,寻人,救人,那花费的心力财力可不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谢谢就能完结,所以今天的村宴既是谢清华感谢村民的帮忙,也是感谢沈濯的关心。
因为谢家村人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哪怕万分不愿看见沈濯的那张脸,但在村长与谢军的面前谢清华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反而是神色正常的上楼去请人。
被请,沈濯特别的惊喜与诧异。
但在诧异之余,他也从谢清华的眼睛里看到了警告,瞬间,他就明白了谢清华为什么会来请自己去参加村宴。
苦笑一声,沈濯最终不舍地摇了摇头,“谢谢,我就不去了。”明知道谢清华不待见自己,他就不去碍眼了。
如果沈濯一口答应赴宴,谢清华可能会反感到极点,但沈濯拒绝了,他这一拒绝,请人的谢清华不满意了,眉一挑,大眼一瞟,谢清华讽刺道:“怎么,我还请不动你了是吧?”
看到谢清华生气,沈濯赶紧解释:“清华,你别误会。”
“误会,我有什么好误会的,爱去不去,你当谁都愿意请你是的!”丢下一句不耐烦的话,谢清华转身就走。
看着谢清华的背影,以退为进的沈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知道该怎么与清华相处了。
有谢清华这个主人亲自出马请人,不仅是沈濯答应了赴宴,就连李景华与保镖们也同意了参与。
虽说李景华他们出力是因为沈濯,但出力毕竟是出力了,恩怨分明的谢清华念这份情,于是等大家去往村广场时,队伍已经变得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