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好收的,她每天都收一点,衣服什么的,都提前打包寄过去了,都由公司代为收了,她的新公司还暂时为她提供了住处,不过租金得自己出,就在公司的顶楼阁楼里,人事经理传了照片给她看,她很满意,十一层的高楼,上面有一所绿顶的小房子,楼顶种了花草,以前是给楼顶的花匠住的,有五十多个平方,墙壁也是果绿色,有大大的玻璃窗,还装着空调,过去之后买几件电器就行了。
点点今天不睡家里,床上的东西都收好了,她和沐刚住在马路对面的酒店里,沐青梨准备在沙发上应付一晚。
点点很舍不得刘小备,哭了好几天,还去刘小备家里睡了两个晚上。那小子也天天哭,吃不下饭,嚷着也要跟去南方,要去沐青梨家当儿子。
刘小备的妈妈也跟着流了几天的眼泪,特地跑过来和沐青梨说,不然我们结个儿女亲家吧……弄个信物什么的,长大了让他们好相认。她还当真留了一只银镯子给点点,让她以后一定要记得是刘小备的媳妇。还念叨了一番现在男少女多的现状,以后娶个老婆得花多少钱,结了亲家,以后少收点聘礼之类的……
沐青梨特别、特别、特别羡慕刘小备的妈妈,那是一个微胖的的年轻妈妈,她有一个平凡的老公,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开在社区里的超市,过着小康的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有时间去梦幻……
可羡慕是白搭,沐青梨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她过不了刘太太那样的平静日子。你起哪,皮薄肉脆的,不就是给人咬的吗?咬来咬去,哪还有安静日子?
长叹一声,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萧陌。
他在这里坐了一整晚了,也没帮她收东西,就那样盯着她看着。他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沐青梨收着收着,就会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家里,不时做出些不雅的举动来,比如手伸进衣服里抓抓肚皮之类的,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萧陌时,他还是那姿势,呆呆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宛如蜡像。
萧陌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低声问:“一定要走吗?这里不好?不是还有我吗?你去那么远,我怎么照顾得到你?”
“嗯,要走。”沐青梨笑笑,轻声说:“不然,我们喝几杯吧,冰箱里还有点菜,不吃浪费了。”
萧陌拍拍额头,坐下来,“好吧。”
沐青梨把冰箱里的菜统统拿出来,炒了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焖排骨,一个扁豆烧牛肉。这都是为了沐刚而买的,每天做好了,再送到疗养院去。还剩下这么点,统统吃光,算是结束北方的日子。
“还有一瓶白酒,萧陌,你能喝吗?”沐青梨转过头来,把一瓶牛栏山举起来。
“喝。”萧陌笑笑。
“可不是茅台,XO啊,会上头的。”沐青梨好心地提醒。
“罗嗦什么,看我灌醉你。”萧陌一拍胸膛,豪气万丈。
沐青梨笑笑,打开了酒瓶子,拿了两只玻璃水杯过来,一杯足有三两三,满满倒了,一人一杯。
“慢慢喝,还是划拳?”沐青梨又问。
“你还会这个呢?”萧陌愕然地问。
沐青梨手指掸了掸,笑道:“哪种拳多都会。”
“咏春?猴拳?”萧陌也笑起来。
“都会,你敢不敢嘛?怕我灌醉了你,对你不gui?拖到非洲卖掉?”沐青梨笑起来。
“口气挺大,来,萧哥哥今天好好tiao教一下你。”萧陌一卷袖子,十指摇了摇。
沐青梨斜他一眼,轻啐,“呸,你怎么说话的?”
“那我好好教育一下你。”萧陌低笑,星瞳里亮亮的。
沐青梨轻轻一笑,举起了酒杯,一仰头,就去了大半。
这豪爽!
萧陌傻眼了,53度的白酒,一口能去二两的女人,他还真没多少把握能把她灌醉……
“喝啊,先喝一杯再划拳。”沐青梨拍拍桌子,声音大起来,明显是因为酒而兴奋。
“舍命陪美人。”萧陌端起酒杯,不能比她喝得少,于是一仰脖子,一满杯就下了肚。
这火la的感觉,无法形容,从喉咙一直辣进胃里,他咧了半天嘴,赶紧往嘴里塞了几筷子菜,才抬眼看沐青梨。
“是不是感觉一张嘴,就喷火啊?就像喷火龙。”沐青梨笑起来。
萧陌点头,呲牙咧嘴的,确实不习惯这样的烈酒。
“萧陌,划拳了啊,你要是输了,就得学……蛤蟆跳……”沐青梨给他满上了,小声地笑。
“那你输了呢?”萧陌指着她问。
“我输了,我也学!”沐青梨拍拍桌子,大大咧咧地一声。
“好,看看你这瘦蛤蟆能蹦多高。”萧陌咧嘴一笑,双掌搓搓,挺得意地说:“你点,我们划什么?”
“青蛙青蛙跳!”沐青梨手指在桌上像弹钢琴一样轻盈弹过,明眸轻弯,看着他笑。
“行!让你!”萧陌点头。
“别后悔。”沐青梨举高两手,晃了晃十指,在桌上开始敲——
“青蛙、青蛙……跳……我出的是食指啊,你出了啥?”
“我这不是小指吗?”萧陌把食指往回缩,悄悄伸小指出来。
“我只是失去男人,又没瞎,你食指小指我认不出?喝酒?”沐青梨敲着桌子,大声嚷嚷。
萧陌几时玩过这样弱智的划拳游戏?那脱xiong\zhao,撕裙子是常有的事,XO、人头马摆着喝,醉上几场是几场,都是红尘游戏,来来往往,醒了便忘。
可沐青梨拿了一瓶几十块的牛栏山,三小碗的菜,和他玩青蛙青蛙跳……萧陌的酒劲上来了,突然就俯过去,飞快地在她的额上啄了一下!
沐青梨怔住,他也住住,就维护着这姿势,头往她坐的那方向伸着,伸长着脖子,其实样子挺滑稽的,因为酒精,脸和眼睛都重重地抹着红意。
就当他以为沐青梨会发飙的时候,沐青梨却咧嘴一笑,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推他坐下,摇着头说:“别,你这姿势怎么让我想到了一个极不好听的词……乌龟才这样伸长脖子……”
也是酒喝多了,沐青梨才胡言乱语。
萧陌也很快明白过来,顿时觉得一世清明,就被乌龟脑袋四个字的那个书面雅称给击垮了……
他认为极纯洁极认真的一个亲吻,被沐青梨嘲笑得连钻地洞都不足以掩去他的羞愧。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沐青梨,绕过了桌子,一把拉起了沐青梨,恶狠狠地说:“怎么着,我就乌龟脑袋了,要不要试试啊?”
“好啊,我们试试。”沐青梨笑起来,双手揪着他的衣服,用力摇晃。
萧陌的呼吸越来越重,一把摁住了沐青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