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梅侧头剜着谢兵,直到他全身鸡皮疙瘩全跑出来了,才抓着他那只碍眼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谢兵咬牙切齿,疼得心尖发颤。他想用另一只手拍过去,却发现欧阳铭微笑地盯着自己,他背后汗津直流,妈呀,自己差点忘了,咬自己的可不是狗,她背后可有两个大世家撑腰。
谢兵吞了吞苦水,心里暗暗懊悔,当初不该跟老大出来的,好好待在“狱城”多好。
“滚开!”杜欣梅像炸毛的狮子,陡然拍掉谢兵的手,冲在莫幽面前,将历史帷幕一一倒映出来:“当初你拿她家人威胁,逼迫她跟你结婚,两人同床共枕那会,你倒是待她情真意切,可后来呢,腻歪了又逼她离婚,转身便抱着白杨这美人。好,你失忆了,记得白杨不记得陈甯,我也遂了陈甯的愿,不跟你提起那段往事,让它散尽风里。可是……”
“住嘴!”
伴着一声厉喝,白杨“哒哒哒”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带着一股风推门而入。
“谢兵,把他俩轰出去。”
白杨冷冽地瞟了二人一眼,即使内心有隐隐不安,嘴角有意思不易察觉的笑意,两个小丑罢了。
“是。”谢兵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眼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掠而过,他把心一横,就要动手。
“呦呦呦,人家主人公还没发话呢。你一个外人摆什么架子,得什么意呢?婚期还没到,证还没领呢,就想越俎代庖了?是不是急了点?还是害怕这就是一场梦?怕到最后烟花散尽,自己一无所获,还惹得一身骚!不过,你也别太忧心了,陈甯说了,这个叫莫幽的男人她吃干抹净了,剩下残渣让你过过瘾。她现在弃之如草芥,不会与你争的。”
杜欣梅最看不惯这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模样,就像个金孔雀一般,每次见到人,都要开屏炫耀一番,更可恨的是,她偏偏还把恶心巴拉的屁股向着人。
可杜欣梅好像忘了一茬,她被这么一刺激,倒是得了个口舌之快,却忘了她爬到老虎头上撒尿了。
室内的气温骤降,谢兵瞪大了眼睛看着杜欣梅洋洋得意的模样,如果她有尾巴,那应该会翘到天上去了。
而他自己呢,大气都不敢出。
出乎所料,莫幽淡淡地抬起头,好似一切的争吵都化为了空气,与他无关痛痒。
一切情绪都渗不进他孤冷坚硬的心里。
空气好似沾染上某种让人窒息的毒,停滞了,凝固了,让人全身麻痹。
他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继续工作。
白杨猝不及防地挥手过去,“啪”的一声,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啪”,杜欣梅毫不犹豫地回了一掌给白杨,顿时,那白皙的脸上掌出红来,就像惨白的纸摊了一点红墨水,墨水渗入粗糙却厚实的纸张里,淡化了,干透了。
喷涌而出的怒气就如涌动的火山岩,积压已久,你推我挤往上涌。
可是,就在她瞥见那孤冷的男人时,熊熊燃烧的怒火硬生生压制下去。
白杨目光如蛇蝎,血丝爬满了眼角,仿若密密麻麻的蜘蛛在张牙舞爪。她体内跳嚣着疯狂如野兽,两只手在手中已疯狂地乱舞着,牛鬼蛇神在旁助威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