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幽随口这么一说,却直击老维心里,终于有人懂他了。他不是怕老婆,是太爱她了,让着她,包容她。
真正的男人就该胸中有丘壑,眼里有山河,跟女人计较,那是懦夫的行为,这种人往往小肚鸡肠,在外面拍须溜马,攒了一肚子坏气回家全一股脑倒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哪像他,在外震山河,在家做垃圾桶,承载着家人所有“垃圾”,以至于不让家里臭烘烘的。
虽然老维心里乐呵了一下,可嘴上却冷道:“别以为你捧捧我臭脚,我就开闸让你过,没门!我家姑娘聪明伶俐,乖巧懂事,美丽大方……总之,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甯甯都不够。你嘛,相对其他我见过的男子来说,也不过如此。你说说,你的职业是什么?稳定吗?是长期在国内还是国外?交过多少女朋友……”
“爸,你干嘛呢,现在是半夜呢,你让不让人家走,老妈还要睡觉呢。”
陈甯连忙打岔,生怕老维嘴巴如枪上膛般,噼里啪啦没个完。那些事都没个影子呢,现在说来为时尚早。
“别拿我当挡箭牌,我不困!你老维爸爸问的,就是我想知道的。你也不想想,这男人都闯进你闺房了,还是半夜,这事能不了了之?你哪凉快哪歇着去,这没你的事。”
陈甯无故被母亲推搡着,感觉甚是无辜,觉得对于这件事,一句话便可以结束。
我们不再有可能!
但又怕这句话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左右不是时,瞥见老维盯着莫幽审视的目光,心里一横,冷然道:“我跟他永远不可能,你们别瞎搞。”
话如水般泼了出去,将身边三人热切的心都冷却了。而自己,也从敞亮的世界里,一下坠入了黑暗。
自作孽不可活!陈甯一屁股颠在床上,垂着头不作声,心里莫名的痛直逼上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作得狠,这样反复强调又露痛苦之色,会不会给他留下矫情,或是欲擒故纵的映像。
罢了罢了,何至于此,自己已经是中了命运之箭的人,不该自寻烦恼。
这么想着,陈甯也就是释然了。
空气瞬间凝固,但三秒后又倏然流动起来,像人在灯光下活动,电突然跳闸,漆黑一片,但须臾后又突然恢复电力,通体一片光明。
三人都装聋作哑,行使自己的权利,使自己的目标更清晰些。
“说吧,你什么工作?待遇如何?稳定吗?”老维负着手机械的问着,像例行公事的警察在问话,面无表情。
“工作比较杂,不稳定,待遇麻,说不上来。”
不是莫幽故作姿态,而是他真的不知如何说起,企业分布世界各地,各大领域都有,收入自然是不稳定的。
“什么!都是些托词,换言之,就是说你无所事事了。看你一表人才,像人中龙凤,却不曾想是个空架子。难怪甯甯跟你离婚,当初就不该结婚。我这么说你别怪阿姨势力,男人嘛,不说多大成就,总该养的起老婆孩子,让他们衣食无忧。现在什么社会,如果一个大男人连立身之本都没有,就不该成家祸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