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桐在心里回了顾一寒一句:可惜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否则我会准备上一把刀子,等着你!
明珏三岁的生日眨眼就到了,明珏出生以来,总共过了三次生日,第一次和明瑄太隆重,以至于许桐一直都有做梦的感觉;第二次是许阿娘过世之后,冬晨的低调,自己的忧郁,都没感觉那是在给明瑄、明珏过生日;这第三次生日,连明瑄都不在,明瑄被冬晨带去北京,一去就是半个多月,而这半个多月,冬晨没回来,也没来过电话,这是明珏过得最冷清的一个生日,小贝、小茜在北京,大宝说不舒服,就不折腾着过来了,允文走了,好象把大宝的魂带走,刚开始三天两头的病,这几天稍好点。许桐不知道大宝是怎么想的,想安慰她,听她讲讲心事,只是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大宝,于是只有许桐一个人给明珏过生日。
冬晨一大早给明珏来了个电话,跟明珏说他和明瑄在北京,一时回不来。明珏是懂非懂,然后便开始玩起许桐的手机,就把冬晨的电话挂了。
许桐也没打过去,尽量想给明珏一个高兴的氛围,订了蛋糕,还亲手做了几个菜,可是明珏叫两声:“哥哥!”没人应他,也不吃蛋糕,也不吃饭,坐在沙发上玩了起来,许桐不由得有些生气了:“珏儿,怎么不吃饭,不吃蛋糕!”
“没有哥哥和爸爸!”
“哥哥和爸爸在北京陪太爷爷!”
“我们也去北京!”明珏犹豫地说,许桐一听就生气了,“我们不能去!”
“我要去!”
“不能去!”
“要去!”
“你不听话,妈妈打你屁股!”
“就要去!”明珏小性子本来就倔。一直觉得为什么只有哥哥经常去北京,自己从来不能去,刚才只是犹豫,许桐平常声气都温和,突然变得尖锐,他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于是举着小胳膊抗议这件不公平的事,许桐气得一巴掌就拍了下来,爱哭的明珏偏就举着小胳膊没有哭,看着许桐又叫了一声,“要去!”
许桐的巴掌不由得又下来了,明珏挨了几下,才知道是真打,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许桐打了几巴掌终于舍不得再落下来了,抱过明珏一起哭了起来。
许桐背着明珏从出租车上下来,往医院走去,天太热,身后的明珏跟个小烫炉一样,她没想到带着明珏逃离自己的感情,来到个这个小城市,一晃就是两年,两年来那些折磨她的事情似乎在慢慢远去,原本想就算失去了冬晨的这份感情,自己也要带着明珏小资地过完后半生,只是身后这个小烫炉隔三岔五生个病折磨折磨她,自己的生活似乎又上了另一种轨道。
在医院挂了号,许桐忙抱着小烫炉赶紧上了儿科,看了医生说是感冒咽喉发炎引起的高烧,忙又开了药,赶紧抱着明珏去打点滴。
明珏这个小娇气除了娇气还犟得没人能比,那次打了他,非常地记仇,“坏妈妈”叫了好久,许桐一找到工作,第一件事就是送三岁的明珏上幼儿园,以前还有许阿娘帮着照看,现在连照看的人都没有了,许桐不敢去想,一想眼泪又会止不住,可是明珏坚决不肯去上什么幼儿园,在幼儿园那走廊上整整哭了三个月,知道没有办法扭转他必须上幼儿园的局面,才终于停止了哭闹,只是这三个月一折腾下来,本来就不胖的明珏更是没几两肉了,许桐打心里心疼这个从怀上就折磨不断的小东西,只是自己必须得上班,不得不狠着心让明珏哭了三个月。明珏大约没有想到疼爱自己的妈妈会这么狠心,停止哭闹后,就蔫蔫的,隔三岔五地生病来折磨许桐,许桐不得不隔三岔五地请假,好在她的上司对她的感觉不错,也知道带孩子辛苦,所以许桐带着明珏就磕磕绊绊就过了两年。
在公司接到幼儿园的电话,就赶紧到幼儿园,然后到医院,每次来医院,看病的都多,许桐也不知道是医院少,还是大家太容易生病,把这一切办妥,到了输液室,都十一点半了,许桐只求中午之前可以给明珏打上针,否则一到中午,护士人员就少了,发着高烧的明珏又得多受会折磨了。
明珏一发烧,到了许桐身上,两只小脚是绝对不肯再沾地的,不管她挂号拿药。都粘在她背上,娇气的明珏,爱哭爱闹,却不怕输液打针,因为经常生病,小护士们都认识明珏了,夸着明珏坚强之类,就把针头扎进了明珏的小手,明珏打针从不没有把眼睛藏到许桐怀里或用的捂住眼睛的举动,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小护士们把针头扎进手里,然后取掉压膜管,固定好输液的针头,再把他的小手固定在一个针药盒上,明珏都乖乖地按小护士们的要求去做。
明珏打完针,小护士送到许桐找的空位上,累得快散架的许桐终于可以把明珏放位置上,松了口气,一看十二点过了,伸手摸明珏的额头,知道烧没退下去,小家伙的胃口不好,也不会想吃任何东西。
许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到饮水机接了点水喝了,看着明珏蔫蔫的小脑袋搁在椅子扶手上。极力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只是发着烧的明珏怎么都不舒服,就在那个位置上一边小心着被固定的小手,一边换过来换过去地倒着。
明珏娇气归娇气,知道妈妈又带他又挣钱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上幼儿园闹了那三个月,绝大多数时候是听话的,仅管很想那个对他很好的爸爸和那个讨厌他的哥哥,看到许桐伤心,也慢慢不提了,两年了,爸爸和哥哥的那点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了。
许桐拿杯给明珏接了点水,递给明珏,明珏歪过头不想喝,许桐便说:“珏儿,乖。感冒发烧喝了水才能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