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阿娘的身体远不如从前,听了就没起身,嘴里叹口气说:“你的身子骨也远不如生瑄儿的时候,你说你们现在这些丫头,那么娇气,我那时候生三个,一点事也没有!”
“妈,这小东西混闹,你歇着,我去打发他!”许桐给许阿娘掖了一下被子,抱着明珏赶紧出了许阿娘的房间,花了一点功夫才把哭闹的明珏哄开心,还有几分不情愿地喝了奶,明珏喝得不多,还有点吐奶,许桐也不敢喂太多,见明珏吐奶,就没喂了,明珏喝了奶就睁着眼就不肯睡了,许桐有多痛苦多委曲也被明珏折磨得没时间和精力去想,用指点点明珏的小额头说:“你呀。你呀,比哥哥折磨人多了!”
明珏虽听不懂,但感觉许桐的语气不好,小嘴就一撇,许桐忙伸手抱到怀里说:“好了,乖乖不哭哈,妈妈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着许桐也哭了起来,明珏听到许桐哭,已经吃饱喝足的他觉得好奇,反而不哭了,许桐把头埋在明珏软软的小身子上,小声地哭了好一会,见明珏睁着眼看着她,才把眼泪擦了说,“妈妈吓着珏儿了?是妈不好,乖,睡吧,睡哈!”
好一会明珏才睡了,许桐放下明珏,洗了澡。把脚上的血泡处理了,脑子才混乱中慢慢清醒过来:冬晨不是关在西北的监狱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在监狱里立了什么功,减刑了,但许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功可以减刑五六年;还是那个安悦月通过家族的力量把冬晨救出来了,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个中年男人让自己放弃冬晨?
想到这里许桐愣了一下,为这个想法,头剧烈地疼了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又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不管自己多气恼冬晨不见自己,但是冬晨出狱了,让她一直为冬晨揪得紧紧的心松懈下来,也许安悦月正是冬晨不见自己的缘故。
对于直爽的安悦月,许桐没有什么恶感,想到自己曾经对冬晨讲的话:只要不是祝晴晴,他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到这一会,许桐觉得自己挺幼稚可笑的,冬晨不管娶谁,自己好象都不会太舒服,不过许桐很快就为自己开脱:这样也好,也好,两人本来就不知怎么走错了方向,纠结在一起,现在各回各的那条线,再好不过了!
开脱完的许桐又哭了,陈风哥讲的话,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还没等七年,只不到两年,本就不算美人的自己更迟暮了,别的不说,光从外形上就是远远比不上安悦月的!
许桐浑身都不舒服,新伤火辣辣的,旧疾酸溜溜的,好象没哪处不痛,身体的痛又似乎还远比不上心里的疼,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容易才静下心来,决心不去想的时候就听到开门声。然后小贝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许桐才知道小贝还没回家,还以为他早睡了,就是说华婶11点走,许阿娘与明珏是从11点到12点独自待在屋里,许桐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个时间段明珏折腾,把许阿娘娘折腾出什么来,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以后无论如何回家时间也不能晚过11点。
好在脸上没伤,周日许桐醒了,也在房间待到中午才出来,吃了中午又回房间假装上网,这样才混了过去,许桐不想把自己再一次失业的事告诉许阿娘,怕她又陷入担心,而且她也怕自己心情混乱,周一一大早跟往天一样的时间出了门。
以前失业,许桐首先想的就是去人才市场,这一次失业,许桐走到人才市场门前,却没进去。自己毕业多少年了,也算勤奋一族,拼拼打打七八年,一切似乎还得从头开如,许桐有点不甘,自己找明瑄养明珏,总靠这样似乎有点不够稳定,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更有前途的工作才对。
不过许桐自打出来就做会计,真不知道不做这一行,还能做哪一行,因为心里烦乱,她觉得有点燥热,便买了只冰棒坐在人才市场对面裹着,心里想自己到底要何去何从,只一只冰棒快裹完也没想出要何去何从,大冬天吃了一只冰棍,胃又不舒服,正犹豫去哪弄杯热水喝的时候,忽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许二珍!”
许桐往发声地方看去,却见陈风哥从车里出来,车已经不是以前盖美国国旗的国产车了。而是一部至少二十来万的帕萨特,许桐一看到这部车就觉得老天爷更不公了,就陈风哥这么个靠抄自己作业混个小学毕业的人,居然开起这么好的车,而自己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反而总在失业找工作,古语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出郎”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现今这社会,女人也顶半边天,入错行也是件可怕的事,而自己不仅入错了行,还嫁错了郎,老天爷对自己还不是一般的惨无人道!
“许二珍。你发什么呆?”陈风哥在许桐身边坐下来问,许桐回过神来,把冰棒棍子扔掉才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你前夫出来了!”
“哦!”许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陈风哥看着许桐有两分担心地说,“这对你来讲应该是一个特大好消息,你怎么有气无力的,难道真的是已经看透了他本来面目,死心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别说我还真不想管,我记得以前说过一句话吧,你等他七年,你就一老太,现在才两年就知道了吧,昨天我在玉海山庄遇到了他,围着他转的全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你跟那些女孩子一比,哦,真是差得太…,换作是我,我也不要你!”
许桐赶紧跳下来说:“那就麻烦陈风哥大公子,你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陈风哥也跳下来说:“我还听说你前夫又要订婚了。说是某达官的女儿,就是那个叫安悦月的,你见过吧,身家背景你没得比吧,独有姿色,你也差得太远了,所以….!”
许桐把包斜挎在身上问:“陈大公子。你宣布完了没?”
陈风哥忙说:“许二珍,你怎么这么冷静?”
“原因很简单,我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做了一个梦,这大天白日的,你做白日梦吧!”
“就是做了个白日梦!”
“哦!”
“我跟岳冬晨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时空可能错乱了。现在这样就对了!”
陈风哥摸了摸额头说:“许二珍,你堕落了,没斗志了,我跟你讲了这半天的意思,你没明白!”
“我没明白!”许桐有些诧异地看着陈风哥,陈风哥捏紧拳头说,“你应该向他挑战!”
“挑战?”
“对呀!他不是会找年轻小姑娘玩乐,找年青漂亮的女人订婚,你也一样可以找年青帅气的小伙子玩乐,找比岳冬晨年青帅气的男人订婚呀!”
许桐眨了眨眼看着陈风哥,陈风哥立刻眨着眼看了回去,许桐用手指戳了陈风哥一下说:“别告诉我那个年青帅气的小伙子和年青帅气的男人都是你!”
“许二珍,我主动献人,你打着灯笼到哪找去呀!”
许桐听了拿眼打量起陈风哥,别说一不经意,陈风哥真的是一个很标准的男人了,这会穿了件浅粉的衬衫,配了条藏青的长裤,黑色软牛皮鞋,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竟也是仪表人才,甚至还有几分岳冬晨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