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拐个角,往里走十来米,就是男女洗手间。
霍沉鱼进去了,几个男人等在拐角处抽烟,女的就放进去上厕所,男的就拦在外面,让他们等一等,或者去楼上楼下洗手间。
但就这几分钟时间,除了两个女生,也没男的过来。
霍沉鱼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出来,正巧撞上也从洗手间出来的顾庭深,顿了顿,装作没看到,快步往前走。
顾庭深也看见她了,一愣,上前拦住她,拧着眉心,不解地问:“怎么见到我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继续补更新。羞愧地跪下谢罪,感谢各位小天使安慰我,你们太暖太甜了吧,mua~也感谢老板们投的雷和营养液,磕头~
另外,有小天使好奇邪哥消息发了啥,以邪哥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用行动和语言表白的人,发那么长消息,肯定是表白了,也就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把,不过他觉得鱼妹不想看,就撤回了。
第28章 生气
“自以为是, 谁有空管你怎么样。我不走,难道还在洗手间住下?”霍沉鱼现在心情不太好, 语气非常不客气。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只是有种奇怪的, 忽然被人推得很远很远的隔阂和生疏。
明明她和陈邪关系又不好, 他还是大反派, 他们越生疏才越有利。
可是她就是滋生了这种不舒服的情绪, 不是很强烈, 但是怪怪的, 心口有点闷。
也许是不被他信任。
亏她每次看陈邪难受, 她还过意不去, 人家根本也没有把她很当一回事。一直这么纠缠不休, 想必只是弥补当初没追到白月光的不甘心和遗憾而已。
越想越气。
可她理智又告诉她, 她不应该生气,不应该在意,没有理由,没有资格。
所以霍沉鱼咬一咬牙, 忍住这种情绪, 面对陈邪尽量正常。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被这样推开了,她也要生疏地保持距离。
顾庭深盯着她,哼笑了一声,把手撑在过道阳台上,挡在她面前, 并不生气:“伶牙俐齿。你现在对我态度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刚回国的那天,可不是这副样子的?”
“我讨厌你,当然对你态度不好。”霍沉鱼眉毛一皱,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双手抱臂,厌烦地提醒他,“你有没有身为盛翘男朋友的自觉呀?能不能不要纠缠我?你这样很烦人。”
顾庭深听她提起盛翘,脸上有一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恼怒,很快消失,给自己找借口:“你不要提她。我是她的男朋友,但我也认识你快十年了,朋友之间叙旧有什么不行?”
“谁跟你是朋友啊,你做的事是朋友会做的么?关系没那么好,不要自作多情。”霍沉鱼偏头生气地冷笑。
这种语气?
顾庭深总觉得她的表情、她说的话都有点奇怪,虽然听起来像在回答他,但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意味,类似于指桑骂槐的感觉。
他想了想。
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顾庭深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也不用听说。”霍沉鱼不耐烦了,丢下一句“对我——我们家做了那种事,就不要再来找我,我不会原谅你的,再见。”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庭深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
霍沉鱼已经在气头上,使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大怒,反手一巴掌打在顾庭深脸上。
巴掌“啪”地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脆,打得顾庭深都懵了。
她力气不大,也没有很用力。顾庭深痛倒是不太痛,就是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脸被打得一偏,耻辱和难堪瞬间令他脸颊泛红。
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瞪大了眼,双手握拳,隐隐颤抖,但还是克制住愤怒,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打我?”
霍沉鱼暗恋他多年,一直唯他是从,把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奉为最高信仰,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他?
还只是因为他揽了一下她的肩?
以前别说揽肩,他跟她一起回家,她就能高兴得不得了。而且她还曾经想故意倒他怀里。当时盛翘是他同桌,不高兴地看着他,他就在她倒过来的时候,拉了张椅子,让她被椅子绊倒,没摔在他身上。
难道他主动碰她,她不应该暗喜么?
霍沉鱼冷冷地盯着他泛红的脸,反问:“不应该打你吗?”
以前的不说,就最近,他可是设计霍氏集团差点破产。
挨一巴掌都是轻的。
顾庭深气得发抖,但又自知理亏,只好忍了,深吸一口气,说:“行,这一巴掌我不计较。盛翘最近头又疼了,比之前还严重,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你怎么样才肯给她血?”
“怎么样都不给,不要再为这件事来找我。”霍沉鱼说气话,继续往前走,又被顾庭深拦住,他真的烦死了。
“你之前说,我跟你结婚,你就给她血,是不是?”他表情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牺牲一样的凝重。
霍沉鱼看得反胃,讥讽他:“你可真是爱她呀,爱到要为了她和别的女人结婚。不过我不喜欢被绿,不考虑这个条件,不好意思。”
“……我发誓,我和你结婚以后,不会出轨,不会见她。只要你给她血。”顾庭深急忙信誓旦旦。
他说这句话时,心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难过,甚至有一点隐秘的急切,希望霍沉鱼能相信他。
“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结婚,而且你的承诺也不可信,之前我已经领教过两次了。我很忙,现在要走,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霍沉鱼指了指拐角,“陈邪的几个朋友还在那里等我呢。”
“霍沉鱼,”顾庭深皱眉,“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陈邪?”
他还记得她以前对陈邪拒之千里,不屑一顾的。
霍沉鱼想也不想,冷笑说:“我也不喜欢他,我谁都不喜欢。”
顾庭深听到这句话,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要不然,他输给最看不起的地痞流氓一样的陈邪,他会非常有挫败感。
“你听着,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你给盛翘血,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如果你不给,别怪我心狠手辣。”顾庭深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他如果动用商业间谍,那霍氏集团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了,至少也要面临刑事案件。
毕竟医药公司,太好设计了,动动手指头,就是无数条人命。
霍沉鱼听见这句话,皱着眉静静地看他,思考他是什么意思。
按书中原剧情,现在法身已经割过一次眉心,所以顾庭深没对霍家如何。
但是被割四次眉心后,法身忍受不了伤口刚好,又被在原伤口上割开挤血的痛苦,拒绝送血。
顾庭深就动用商业间谍,换了药品配方、掺假、还将霍氏集团耗尽心血刚刚研究成功的两项新药,在申请专利前,直接公布出去,公司的核心机密配方也全部被间谍带走。
霍氏集团陷入假药和治死人的风波里,公司的研究也没能带来收益,被查封后,家破人亡。
看他的意思,这个剧情要被提前了。
她想了想,干脆将计就计,先拖延时间,让霍父霍母做好应对。
“你真的只是想救盛翘么?”霍沉鱼一副被他吓到了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回旋之意。
顾庭深却以为被她洞察到秘密,耳朵一红,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别过头不敢看她,说:“当然。”
他绝对没有被霍沉鱼美色诱惑。
霍沉鱼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好,那我考虑一下该提什么条件,一个星期后再给你答复。”
顾庭深听她终于松口,吐出一口气,点头。
另一边,包间的休息室里。
宋青把查到的一堆资料放在陈邪面前的桌上,说:“邪哥看看,二十四年前,顾知易在通市半鸣镇,刚入赘陈家表亲时,陈家安排他当环宇总经理,但业绩下滑太厉害,陈家人看不上他,发配到偏远地区了。”
“巧的是,那个人贩子就是半鸣镇本地人。”
“还有这里,半年前,邪哥刚回陈家,人贩子就自杀了。自杀前一晚,去过隔壁市的五星级酒店。顾知易当时在外省开会,但我们查到他那天有一趟私人行程,直飞隔壁市。”
“这个人贩子的弟弟在找邪哥之前,也见过他,这么多巧合,反而就不他妈巧了。”
“而且顾庭深刚出生,邪哥就被拐卖,不到两年,顾知易被调回锦城,居然立刻带着顾庭深去找陈老爷子,说可以把顾庭深过继给邪哥他爸妈,这他妈是亲生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被拒绝后,还不死心,这么多年一直把顾庭深往总裁方向培养,一毕业就极力推荐他进环宇,现在又想要邪哥瞎眼,永远治不好,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屋子里几个人都冷笑。
打什么主意谁看不出来。
陈邪是陈家独子,陈氏控股的唯一继承人,虽然他现在放纵颓废,对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完全不感兴趣,还没有安排陈氏控股的职位。
等几年,陈厉肯定是要慢慢交给他的。
可如果陈邪眼睛永远瞎了,什么也看不见,那就只能做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名义上陈氏控股可能还是他的,但实际掌权人如何操纵,陈邪完全干预不了。
不可谓不是深谋远虑。
陈邪歪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慢腾腾地一张一张看照片和文件资料,半眯着眼睛,眼神很危险。
“顾知易,行啊。”他看完,懒散地点头,歪了歪脖子,笑得很邪,嘴角噙着残暴的冷酷意味。
宋青问:“邪哥想怎么办?”
陈邪冰冷地笑了一声,收好证据递给宋青,拿着手机开门出去前,无声说了几个字:老子要弄死他。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一群人不敢开口劝,开门出来,包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陈邪摁亮手机,给霍沉鱼打电话,很快通了。
“大小姐在哪儿呢?”
“洗手间。”霍沉鱼刚跟顾庭深说完话,还没走。
陈邪“嗯”了一声,又问:“我朋友和你一起去的?”
“他们在外边等我。”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上趟洗手间会怎么样?
还要人接。
霍沉鱼眼神在顾庭深脸上转了一下,说:“没有,不用,我好了。”
还是不要再让陈邪过来了,他看见顾庭深,又要发脾气。
她不想应付那种场面。
陈邪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说了句好,霍沉鱼就挂了电话。
她态度明明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陈邪偏觉得好像比之前更疏远冷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