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苒,你是想要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吗?”
牢牢地钳制住顾苒苒被自己咬伤的右手,莫言熵盯着顾苒苒苍白的脸色,如黑曜石般的瞳眸迸发出危险的光,不屑地问道。
从小她就喜欢在大人面前装可怜,装无辜,没想到,长大以后变本加厉,自残的方式都用了上了。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告诉你,这婚事是你心甘情愿答应下来,我对你没有半分的强迫。你不要以为我会对你有任何的愧疚。”
被握住的手臂忽然被大力地甩了开去,顾苒苒沙发边缘后退了一步,整个人跌落在了沙发上。
血色一下子从顾苒苒的脸上褪去,莫言熵残忍如冰刃的言语,冷漠的眼神,轻而易举的就在心里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也将她重新拉回到了现实里。
是了,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顾苒苒啊,顾苒苒,你也太不中用了一点。不是早在你答应下这场婚事的那天,你就有了万劫不复的心里准备了吗?怎么又会在这个时刻发起呆来?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顾苒苒重新打起勇气,她抬头看着莫言熵,菱唇张了张嘴,“我一直都……”
“熵!”叶雨晴女人低柔、深情的催促声自床铺的方向传来。
莫言熵扭头看了床铺一眼,双手环胸,转过头不耐烦地望着顾苒苒,“你想说什么?”
全z市的人都知道四方海运的现任年轻总裁莫言熵妻子的名字叫做顾苒苒。只有顾苒苒自己一个人清楚,在莫言熵的心里,他的妻子是床上那个叫叶雨晴的女人。
叶雨晴家境贫寒,在半工半读的情况下修完了从初中、高中到大学的学业。她和莫言熵同年,两人在高中时就是同班同学。他们是彼此的初恋,中途因为莫言熵父亲莫无咎的极力发对,曾被迫一度分开。在叶雨晴二十岁的那一年,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气质清新的她因在一家高级服装精品店工作被星探发掘,开始接拍一些小广告。
如今的叶雨晴已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星。圈内、圈外的人都说她是一个天资聪颖又后天努力的人,这样的人不红,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娱乐运转的背后,从来离不开金钱的依托。别人或许不知道,顾苒苒却是再清楚不过在叶雨晴大红大紫的背后谁是出力最多的那一个人。为了她,生性爱好自由的莫言熵从他父亲莫无咎的手中接下了海运帝国“四方海运”,只是为了能够在背后给予叶雨晴最庞大的资金支持。
叶雨晴出道多年,也一直没有什么负面的新文传出,她是当今娱乐圈为数不多的受封玉女掌门称号的女艺人,外界都喜欢把她比喻成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灼灼立于复杂的娱乐圈里,洁白如初。
她努力地在向他靠近,想要成为足以匹敌他的女人。他也对她从未有过放弃,她一直都是他最想要的女人。
他们是最登对的金童玉女,他们的世界里再没有其他人的立足之地。
她,顾苒苒,算什么?
心思白转了几个迁回,顾苒苒忽然站起来,挽上莫言熵的手臂,对着她眨了眨眼,绽开钱钱的梨涡,“不,没什么。熵哥哥,你知道的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任性、娇蛮。这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对它就怎么对它。谁让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我只好用这种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力了,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好歹我都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吧?”
“顾苒苒,你无可救药!”
这眼神莫言熵是相当熟悉的,从小她就是用这种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再处处仰仗着大人对她的宠爱,寻找各种理由缠他、烦他。
再不肯多看嬉皮笑脸的少女一年,莫言熵挥开她的手,大踏步地走回床铺。
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少女脸上的笑容褪了下来。她的小手攥胸口的衣服,她的心,疼得厉害。
她知道,今晚他是不会再和她多说一句的话的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也就只有这几句话的交集而已。既然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他又何必告诉他,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博取他的同情,因为她要的,是他的心。
她爱他的这件事,是他人生当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在沙发上极不安稳地蜷缩着睡了一夜,顾苒苒的动了动,才想要伸伸懒腰,因听见刻意调低的对话声而不敢再动弹。
叶雨晴今天中午不是要出发去英国伦敦拍摄一则广告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非礼勿听,可她的耳朵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听她的使唤,他们两人对话的内容就那么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耳朵里。
“熵,这样好吗?你随我去伦敦的话那苒苒怎么办?我这次去拍广告没有十天是回不来的。你不是答应过她,三天后要陪她回去见她顾叔叔还有蓝阿姨,好让他们两人放心,也不至于让你爸爸起疑的吗?”
余光瞄了眼沙发上的身影,叶雨晴靠在莫言熵的胸膛上,纤细的玉手轻触他结实的肌理,因长年拍戏的缘故,她对男人的敏感点相当清楚,虽是处子,动作倒是一点也不青涩。
她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轻轻的,柔柔的,听了使人有说不出的舒服,顾苒苒的心却因为听到对话的内容而尖锐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