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难以置信:“飞飞,你知道我们莫家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想要什么都有,想做什么事都可以,意味着除了承担家族的责任之外,你是自由的。你回到那个沈家,他们能给你什么?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等你毕了业,要跟其他人一样进入社会,朝九晚九,加班受累又受气,你为什么非得吃这种苦?!”
莫飞笑道:“姐姐,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有莫家这样的豪奢之家,也有沈家这样的普通人家。有生来带病的可怜人,也有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出生这种事情又没办法改变,怨天怨地又什么用?无能者的愤怒罢了。与其抱怨,不如坦然接受,努力改变。就算我走上社会要受累受气,那也只是一时的,我不会一辈子都碌碌无为。”
莫嫣震惊极了,仿佛被当头棒喝,说不出话来。
车子已经开到了火车站,莫飞下了车,拿了行礼,跟莫嫣道别:“姐姐,我要走了。再见。”
莫嫣仍是若有所思,看着莫飞的背影,靠在后座上,长叹一口气:“飞飞,他跟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啊……”
莫飞回到学校宿舍,看着熟悉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他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免有些孤单寂寞。
晚上他还是睡在纪文修的房间,那里有他的气息,让他感到心安。
纸里包不住火,他之前虽然在学校尽量低调,但校领导和院系领导们都是知道他身份的。这下他跟沈凌换了回来,没多久消息就传开了。
就连兔子都听说了,跟他说:“飞飞,原来你以前是个富家少爷啊?!真是看不出来,我说你哪儿来的钱开洗衣店呢!”
两人坐在食堂里,不少人偷偷打量莫飞。莫飞一直是系草,跟纪文修的恋爱关系也没有低调过,所以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他。
兔子见到那些人探究的眼神,凶巴巴地冲他们说:“看什么看?!”
莫飞拍拍他:“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吧,我们管不了别人的眼睛。”
他和兔子端着餐盘,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兔子也有些好奇,问莫飞:“哥们,能不能跟我说说豪门生活是什么样的?”
莫飞笑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只不过是掌握了稀缺资源,所以拥有一些权力,想要做什么都能很方便。但是无论有钱没钱,烦恼和命运都一视同仁。”
“哥们,你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那可是钱啊!有钱多幸福啊?!”
莫飞想起莫嫣,想起文迪,林深,摇摇头:“幸福感跟有没有钱没太大关系。幸福感,来自人类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向往,来自你我的内心。有的人就算有钱,可是内心充满了戾气和不甘,是不会感到幸福的。”
兔子哇了一声,称赞道:“哇,哲学家,你真的可以立地成佛了。”
就在这时,一个讨厌的声音插了进来:“成佛?谁要成佛啊?我看是咱们莫学弟要气到升天还差不多吧?”
“公孙鸿?”兔子皱起眉,神色不善:“学长,你都毕业了,还回学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