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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呈笑道:“你这不是诚心让我赢吗?”
“欸!可不是,有条件的,”谢翱打量标靶半天,最后指着紧挨肖冶颧骨的区域说,“13分triple,你行吗?”
顾竹年正要阻拦,晁呈便直接将飞镖抛出:“我行吗?你瞧不起谁呢?”
“啊!”一声,刺痛从脸侧传来,肖冶都没来得及闭眼就感觉右侧脸颊被什么东西擦过,热辣辣的疼痛袭来。
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顾竹年惊呼:“血!流血了!”
晁呈故作吃惊:“我艹!居然射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盛轩嘲讽道:“什么情况啊?退步了?记得转帐给我们。”
顾竹年声音陡然加大:“还转帐呢!小野都流血了!”
他跑过去做关切状,实际上却使劲戳肖冶的伤口:“肖冶,你没事吧?我给你擦擦。”
肖冶偏头躲开他的手,眼中灌满隐忍的泪水,礼貌地问:“不好意思客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盛轩冷哼一声:“早这么有礼貌不就行了。”
晁呈假意道歉:“不好意思啊,我真没想到会失手,我从来都是百发百中的,是不是你不听话乱动来着?”
谢翱感叹:“野鸭难驯啊,让你别动你非得动,现在好了,受伤了吧?”
他轻蔑地瞥一眼肖冶:“可别讹我们钱啊,我们虽然有钱,那也不能随便给你这种人。”
顾竹年假模假样道:“小野你赶紧看看去吧,我帮你教训他们。”
他紧咬着嘴唇,双拳紧紧攥着,扫视一眼众人后离开包厢。
屈辱,深深的屈辱。
屈辱的感觉比脸上的疼痛更令人绝望。
对这群人而言,他不过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玩具,他们有的是办法捉弄他。
楼道里,打完电话回来的祁爵看见他脸上的伤口皱起眉头:“他们做的?”
肖冶冷冷瞪他一眼跑走。
半路,对讲机传来楚绪伟的声音:“小野,你出来了吗?我们有点忙不过来,你能去一趟八楼的ultra包厢吗?”
肖冶用纸巾擦掉脸上的血,回復“可以”,然后搭乘电梯下楼。
如宫殿一般豪华的ultra包厢内,戴金边眼镜的男人说着话,矜贵冷峻的男人观赏窗外的游鱼,若有所思地听着。
肖冶在酒柜前把酒倒进醒酒器,静置一段时间后倒进两隻高脚杯里。
他将酒杯放在托盘上给客人端去。
昏暗的包厢内只有灯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小心地看着地面。
忽然,蔚蓝色的大海里,一头虎鲸急速游来,猛地将尾巴甩向楼上某个包厢!
“嘭!”一声,肖冶被吓得双手一抖,托盘上的酒杯直接倒向地面。
为了防止酒液洒在客人身上,他倾身前扑想要用托盘接住跌落的酒杯,却根本无济于事。
鲜红的液体从酒杯里倾流而下,浸透地毯,飞溅到客人皮鞋上。
扑倒在地的肖冶:“!”
肖冶不敢抬头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
畏惧和慌乱的情绪达到顶峰。
他怕是要失去这份兼职了。
他能找到的唯一兼职。
来不及思考,身体先行动起来。
他双手撑地向男人脚边爬去。
地毯上浸润的酒液渗进掌心的伤口里,灼痛令他下意识轻嘶一声,但前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对不起,对不起!”
他掏出纸巾为男人擦拭鞋面。
手工定製的皮鞋上,嫣红的酒渍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明晰,肖冶只能凭感觉小心翼翼地将纸巾覆在鞋面上吸收酒液,然后再轻轻擦拭。
男人依旧靠沙发坐着,只是目光不再注视窗外,而是看向蹲在自己脚边的服务生。
目光晦涩不明,带着一种一切都唾手可得的空虚感,似乎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可是他偏偏饶有兴致地观察起这位服务生来。
这种声音打着颤却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感觉似曾相识。
见他不说话,坐在一旁的眼镜男人也静观其变。
肖冶一边擦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鞋子我可以为您干洗,红酒…红酒…红酒我也会赔您!”
几十万一瓶的珍藏级勃艮第红酒,洒的这两杯也得要十几万了。
那也没办法,自己惹出来的祸当然得自己弥补。
钱可以慢慢挣,帐不能赖。
砸锅卖铁、分期付款也得赔。
“我…我的钱不多,”他跪坐在地上,垂头问,“可以分期付款吗?”
肖冶的双手紧紧扣着掌心,等待对方回答。
一旁的眼镜男人托着下巴,薄唇微弯不弯地看着这一幕。
祁琰筠一反常态地伸出两根手指抬起肖冶的下巴。
', ' ')('深蓝色的射灯下,少年苍白的脸仿佛自带柔光,轮廓美丽而分明。
琥珀色的双眸中波光粼粼,晃动的不知是滴滴眼泪还是莹莹灯辉。
下一秒,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洇湿右眼眼尾的朱砂痣,所过之处,一朵极其娇美的桃花仿佛在眼尾绽开,摄人心魄。
再往下,右侧颧骨旁一道锐利的红痕往外冒着血珠,似红酒一般诱人。
祁琰筠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一下,瞬间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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