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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长腿一顿,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留了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给慕曳。

小女佣吓得不敢说话。

心里却偷偷吐槽:渣渣大少竟然还有脸给少奶奶脸色看,呸!

他背影修长高大,因为太高也可能因为生性浪荡懒散,于是站没站姿坐没坐姿,连走路的时候背也稍微有点驼,散漫、不经心。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得慢了,被慕曳追上,慕曳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他一个激灵,下意识挺直了背脊。

听见一声娇嗔的轻笑。

一阵香风卷过,他媳妇人从他跟前走去,还摸摸自己小手,说骨头硬,给硌着了,手疼。

他下意识跨了两个长步追过去,将她手握在大手里,低头吹了口。

吹完才想起来,自己两人是什么个状态。

他垂着眸子,盯着大手里的小手,纤细柔软,让人想揉进肉里,攥进心里。

少顷,他放下手,长腿一迈,撑着气势走开。

背脊挺得直直的。

这个过程没抬起过眸子和慕曳对视哪怕一眼。

慕曳心情却好,觉得收拾狗子没那么难,那本《驯兽大法》似乎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她回头多读两遍。

小女佣早在大少捧着少奶奶的手吹气时就红着脸跑开,心里头在尖叫,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看太太和大少一前一后下来,她兴奋红着脸,眼睛里闪耀着八卦的星星。

到了餐厅,她婆婆果然坐那了,对面坐着小祁芭。

慕曳刚好看见,祁生要往小祁芭身边的位置坐,小孩不让,将手放椅子上,一副这里有人了,你不许坐的模样。

虽然没说话,但祁生该死的从弟弟脸上看到嫌弃的意思。

他朝小屁孩嗞了嗞牙,大长腿一迈,也没管椅子上的小手,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他知道以这臭小子的洁癖,绝对无法忍受碰到他屁股一下。

果然那只小手,嗖一下缩回去了。

祁生咧开嘴笑了声,小屁孩,跟他斗!

慕曳:“……”

她拉开另一边空着的椅子,既不想跟婆婆挤一块,也不想跟大龄幼稚鬼坐。

她坐下的同时,祁生身边的小孩动了。

下了椅子,转到慕曳这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小脸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跟着就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开吃。

但祁生从小看着这小子长大,受害无数次,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子心里正美得很,正满意着。

“……”

慕曳转头捏了捏小祁芭的鼻子,“就你机灵。”

小孩皱了皱鼻子,却没躲开。

金宝贝看不下去了,心塞塞招呼吃饭。

“吃饭还磨磨蹭蹭的,跟个大小姐似的。”

抬头一看,边上的大儿媳吃饭的确跟个大小姐差不多,还得是那种古代出身名门大家的千金小姐,一举一动不知怎么的,慢条斯理却足够好看,叫人赏心悦目。

她心更塞了。

祁生孤零零一个人坐着,他自己不觉得孤寡,但两手边都是空的,让他冲九岁的弟弟比了个枪的手势,看小孩皱着眉看过来,男人一双桃花眼睁大了些,眼里充满了威胁之意。

小孩看了眼,就扭开头。

不小心撞了慕曳手臂一下,慕曳低头问怎么了。

小孩指指对面的男人,举起小卡片。

“蠢货。”又在犯蠢了。

祁生看见那张卡片,牙根犯痒,想起那天在自己老婆的朋友圈看到的那张,上面写着“祁生,蠢。”和这张有异曲同工之妙。

气得笑骂一句:“臭小子。”

只是慕曳看过来时,他却赶紧低头扒饭。心里嘀咕小破孩才九岁,越来越不像话了,从小就没省心过,半点不知道给当哥的面子。

是时候让他知道当大哥的威严了。

饭菜还在陆续上桌,都没开动,金宝贝没注意到大儿子和小儿子之间的眉眼官司,嘴巴还在叭叭不停。

她这人不是挫一下就灭火的性子,相反她掌控这个家和儿媳妇久了习惯了,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中,已经养成了自己是这个家的权威,儿媳妇必须听她的这个“认知”,但凡觉得有点失控就忍受不能。

昨晚一晚上就没太睡得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大儿媳转变的事,以及小儿子为什么突然亲近大儿媳,比对她这个当妈的看着还亲近两分,她心里难受,就疯狂想扳回两城,让一切回到原先的轨道上。

闲聊两句后,金宝贝提起这次国际大秀又出了什么潮流,有哪些新鲜设计看着还行。

慕曳对这些谈不上感不感兴趣,但她从小在豪门里长大对这些不陌生,又穿了回古代,加上近年来国际上流行华国复古风,她也能说上两句,哪怕没去看秀都点评得头头是道,颇有见解。

金宝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看大儿媳每天自闭在家,对这些没什么研究,看不出兴趣,就想说上些为难为难她,叫她接不上话,搓搓她威风,但没想到,这会儿听的人是她,说话点评的人是大儿媳。

说到兴头上了,慕曳还吩咐佣人把自己搁在客厅的画板拿过来,自己唰唰画了两笔,也就随意挥就,前后不到两分钟,一件改良版的汉服线条框架便画成了,说是汉服不太贴切,因为也不纯粹是汉服,看着日常也能穿,只不过设计感强些,看着更古典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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