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难点在于,要让这个长镜头夺人眼球。
拍片的目的可不是要观众死寂般的坐在那里,不是要让他们坐在那儿等着某个人飘上来然后拍个特写。
一个长镜头就像一支芭蕾,要处理的一秒种都不能让人觉得乏味。
导演事用摄影机来讲故事的,从头到尾都是,不管是从环境的大远景到对话镜头再到单个镜头再到动作镜头再到另个大远景镜头,都是在用镜头说话的,如果要在一个镜头里把东西都讲完的话,那么必须要想出办法,能把这些所有的类型都囊括其中。
在耗时耗力的准备中,视觉预览得到了杜克的认同,模拟打光也搞定了,整个特效团队还会再做一次技术上的视觉预览,协助杜克来决定每个镜头怎么拍,决定预览上的那些画面该如何在机械设备和灯箱上拍摄出来。
等乔治?克鲁尼和斯嘉丽?约翰逊准备完毕,剧组拉开了拍摄的序幕,除去约翰?施瓦兹曼和四个摄影助理的拍摄外,特效组使用了iris机械臂来操作所有的镜头摇移,演员所有的动作时间点和镜头视角的位移,全部都是被精确计算和安排好的,这是之前编程镜头从未达到过的长度。
在一个持续的长镜头当中,接连展现全景、特写、动作场面,必然要找出一个方案,能在单独一个镜头中同时展现各种不同的情节,这绝对是最困难的地方,所以要把零重力和长镜头结合在一起真的非常非常难。
整个拍摄过程很不顺利,数次被杜克喊停,拍摄中的任何一个小疏忽,都会导致所有人的努力化为泡影,而镜头的长度以及所要展现的复杂效果就决定了从演员到技术部门,都会不停的犯错。
从感官上来说,这个镜头需要无懈可击,事无巨细都要被照顾到。
苛求细节的杜克在前期准备时,还参考了imax纪录片《哈勃望远镜》,并与担任本片顾问的美国航空航天局宇航员凯蒂?科尔曼一起专门研究了哈勃望远镜的飞行轨迹,按照电影的设定时间来制作太阳、月球的相对位置,以及制作地球的模型。
在当时的哈勃望远镜位置,所看到的地球是什么样子?太阳的位置和角度是什么?都被他一一考虑到了。
拍摄中,除了杜克,耗费时间和精力最多的是他的摄影指导和特效总监。
长镜头里面的很多场戏,特效团队需要提前做好视觉预览,不然他们就不知道光应该是从哪边来的,或者就不知道什么样的时刻该用什么样的特效画面,蒂姆?韦伯的团队花了很多时间来模拟打光,特效和摄影的界线也变模糊了。
二者有交叉,但并没有严格的界线。
作为一个摄影师,约翰?施瓦兹曼要处理的特效的问题比任何摄影师都多,而对于蒂姆?韦伯这个特效师,要处理的摄影的问题比任何特效总监都要多。
因为在这样一部电影的拍摄中,这两者是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的。
这两个长镜头拍摄了接近十天的时间,从杜克这个导演到约翰?施瓦兹曼和蒂姆?韦伯再到斯嘉丽?约翰逊和乔治?克鲁尼这两个演员,都被折磨的疲惫不堪。
当这两个相加接近十八分钟的长镜头终于完成时,对杜克这些电影的制作者而言,犹如一次毕业典礼。
杜克也承认,整部电影其余的镜头,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两个镜头的难度大。
这接近十八分钟的两个镜头,包含了剧组这部影片筹备和技术上的全部努力与突破——机械臂镜头、全新的打光方式、cg空间的新渲染技术,实现的是任意移动的实拍视角、任意变换的角色布光和宏大从容的宇宙美景。
用蒂姆?韦伯的话来说,当这两个长镜头结束,宣告的是从此以后,失重和太空,再也不是电影画面中的难题了。
影片拍摄过程中,杜克和他的技术团队解决了失重拍摄的诸多问题,借由技术辅助,彻底翻新了好莱坞大部分太空探索影片的拍摄依赖“威亚+绿幕+cg后期”这种方法。
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之后,能超越这次拍摄的的恐怕真的只有去到太空中实拍了。
两个长镜头完成,也让杜克松了一口气,特意为剧组放了两天假,只是当剧组重新集结拍摄的时候,他的摄影棚中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