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杰夫问,“冰块用来做什么?”
镜头马上给到海莉把窗帘拉开,画面立刻变得明朗,预示着谜底即将揭晓,接着镜头俯拍特写杰夫的面部,光照在了他的面上,可以清晰看到他紧张挣扎的扭曲表情,也体会到杰夫知道将有不好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切换到杰夫的视角,通过推镜头,缩小景别范围,让人和杰夫一起看到海莉得瑟的表情以及拿来一把手术刀。
谜底到这里呼之欲出,这种同步感能让人切身体会到杰夫此时的心情。
当杰夫知道海莉要阉割他的时候,再次俯拍特写他的脸部惊恐表情,与之相对的则是海莉坐在另一边跟他对话。
导演使用的手法都相当巧妙,更让托尼-古斯曼满意的是,所有的手法都简单易懂,这一点相当重要,因为晦涩的镜头往往是驱赶观众的利器。
这段只有三种镜头,海莉的面部特写镜头,海莉的全景镜头以及杰夫半身出现的远景镜头。
通过镜头传递的信息,很轻易就能让人读出海莉完全占据了主动,依然冷静自信,而杰夫是受控制的弱小一方,而且有趣的是镜头出现海莉时背景是蓝色的墙,和海莉身穿的手术服的色调一致,出现杰夫的镜头时背景却是红色的墙,导演明显巧妙的运用冷色调的蓝映衬出海莉的沉着冷静,用暖色调的红则映衬出杰夫的紧张惊恐。
这些说起来很简单,但任何一个导演想要做到,都必须具备相当的能力。
毫无疑问,墨菲-斯坦顿这个新人导演的能力,远远超过他的心理预期值。
频繁跳动的短镜头让托尼-古斯曼看到了导演掌控节奏的能力,随后的长镜头,也令他不断点头,这个新人导演的长镜头叙事能力同样出色。
海莉短暂离开的时候,画面回到杰夫身上,变成了长镜头,镜头在疯狂挣扎的杰夫与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间来回移动,深刻表达出杰夫逃生的渴望。
而在海莉回来后,杰夫讲述了一段回忆,整个回忆再次运用了长镜头,导演通过摇、移镜头,并使用近景来表现正在讲述回忆的杰夫,突出了杰夫真诚与可怜,想用真情流露来打动海莉,使海莉放过他。
但镜头接着转到附近的相框上面,一个个女孩的身影先后出现,从侧面衬托出杰夫只是诡言巧辩,他的话无法掩盖他的所作所为。
与此同时,诡异的背景音乐响起,海莉走到杰夫身前,杰夫停止喊叫,眼睛里全是绝望,阉割即将开始。
厅里的声音变得毛骨悚然,杰夫急促的喘气,海莉轻声吐气,刀子滑过皮肤特有的撕裂,某种东西突然破裂……
画面上始终没有出现任何阉割的直接画面,却通过这些声音,清晰无比的告诉厅里的每个观众,一场切除杰夫罪恶之源的行动正在进行当中。
加上之前的渲染,即使不看画面,仅仅听到这些声音,都能使观看者觉得疼痛无比,残酷至极。
当然,这么想的肯定都是男人。
像黛西这样的女性观众,心中只有一个爽字。
小女孩惩罚杰夫的行动简直太爽太酷了!所有的混蛋男人都应该得到这样的惩处!
一股鲜血飙出,溅射到了海莉的手术服上面,小女孩显示出与年龄不对称的平静,只是收起手术刀,说道,“OK!”
配乐立刻换成平和的钢琴乐,使观者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阉割终于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