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攸宁颤颤巍巍地挪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私事?”有没有好心人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东都调过来也有两年了,”年过四旬的光禄少卿停笔抬头,笑容祥和,“傅攸宁,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这、这是什么鬼问题?傅攸宁紧张到开始抖腿:“傅、傅靖遥。”
傅靖遥欣慰点头,又拿过手边的银章在批好的公文上落印:“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鬼打墙啊?这两个问题差别很大吗?
当然,她若真敢把这话说出口,她就不是傅攸宁了。“你自然是少卿大人……”等等!
傅?!
傅攸宁讶然抬头,瞪圆了眼睛,终于在进来后首次直视他。
傅靖遥慢条斯理地收好印章,满脸无奈,一声长叹:“是的,我就是青阳傅氏现任的便宜家主。你该唤我一声靖遥堂兄。”
x的!震惊到凌乱的傅攸宁在心中大骂了一句脏话。
“很惊讶?”傅靖遥笑了,“我眼下正巧有片刻空闲,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一并问了吧。”
傅攸宁只觉得自己脑中紧绷着的某根弦“嗡”一声就断掉了。
“那么,这两年里,你们看我装作若无其事、小心藏着自己家世堂号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像……看一只猴?哎你就告诉我,这事到底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吧。”那么,她两年前自东都分院升调进京,是否又是另一个笑话呢?
“不必多心,你自东都升调至总院与我没什么相干,”傅靖遥久居官场,自然一眼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忿,“你自幼在外,满帝京里没几个人知道你。就在这光禄府里,我知道,梁锦棠大概也知道。孟无忧倒是不知道的。”
傅攸宁忍住心中掀桌的冲动,小声忿忿道:“又关孟无忧什么事了?”
“你竟不知道,你姐姐嫁的人是他兄长孟无怠?”
双双傻眼。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傅靖遥深吸一口气,才无奈道:“你回京已有两年,从不踏进家门一步就算了,始终不知道我是你堂兄我也不计较,连你胞姐嫁了谁你也不闻不问,这就有些厉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虽早知傅攸宁是远房大伯父家的女儿,可若非此次被人情所迫,他也是会继续无视她的。
“这个……不必在意这种细节!”傅攸宁已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少卿大人……不,靖遥堂兄,今日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傅靖遥身居要职,自然也不真闲。既话已说到此,就没有兜圈子的必要了:“你觉得……韩瑱这人如何?”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啊。说好的谈私事呢?
傅攸宁略一沉吟,依旧选择了最谨慎的说法:“沉稳内敛,持身中正。”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她虽算不得聪明人,可也知道从众总是没错的。
“那,梁锦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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