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电话打断了在床上腻歪的两个人,酒店工作人员来问行李的事。凌俨下了飞机赶去新威,得知周星出去了,他又来到酒店等人,行李还存在前台。
凌俨走后,周星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才从床上起来,别看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其实心里怂得要命。
从卫生间出来,瞧见地上的一摊狼藉,周星捡起纸袋和包装盒,扔进垃圾桶。没有合适的工具,想着拿纸巾大致擦一擦再说。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纸巾,猛地想起来纸巾盒被她当武器使了。
周星正找着的时候,凌俨提着行李箱回来,后面跟着一个保洁。
地毯不好清洁,保洁用吸尘器稍微吸干一些,等明天白天打扫时再处理。
保洁离开后,周星见凌俨打开行李箱,拿东西出来,什么情况,是要在这儿住下的意思,“不是,你——”
凌俨在桌上放下电脑,看着周星说道:“刚问了前台,没房了。”
周星哦了一声,没去细想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刚才他们都这样那样了,再说不让他留下,未免显得太矫情,但是同事都住在隔壁,只能祈祷不要被他们碰到。
想到今晚他们又要睡在一张床上,周星站在房间里左看右看,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瞥到桌上粘着几颗小圆子没擦,又想起纸巾盒找不见的事。
“你有没有看到纸巾盒在哪?”
凌俨换了件T恤从卫生间出来,伸手从高处拿下来纸巾盒,“刚才扔得那么卖力,我以为你不要了。”
周星努了努嘴,瞧他一眼,正要去抢,纸巾盒突然被他举到头顶,周星盯着他,没好气儿地问道:“好玩吗?”
眼前,笑得得意又幼稚的男人还是她认识的凌俨吗?周星觉得心里对他的滤镜已经碎成渣渣。
这时,凌俨突然将她腾空抱起,放在桌上,贴着嘴唇回答了她的问题,“好玩!”
大佬版的凌俨很好,但她承认她更喜欢这个把她抱在怀里的人,周星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沉浸在亲吻的甜蜜里。
凌俨走后,周星缓了好一会儿,才让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猛地想起擦桌子时说的话。
“以后晚上少吃这种东西,不利于消化。”
糯米制品确实不好消化,但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酸呢!
周星今晚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所以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看凌俨加班,工作状态的凌俨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幼稚的形象只是昙花一现。
房间里只剩下哒哒哒的键盘声,困意很快就上来了。
周星迷迷糊糊地感到身旁有人躺下来,紧接着那人靠过来拢着她,不习惯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周星哼哼两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一夜好眠,这是她出差以来睡得最久、最安稳的一晚。
周星比平时醒得晚了点,睁开眼,不出意外地整个人挂在凌俨身上,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摘下来,挪到床边。
刚一着地,从脚到小腿紧绷发胀地难受,抬脚看了看,好像是有点肿。
最近几天时不时地就会这样,可能是跟着赵主任在车间站久了的缘故,晚上热水泡个脚能缓解一些。
昨天也没怎么站着,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这样了,周星沿着小腿肚从上到下捏了捏。
忽然,后背靠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手臂跟着绕到她腰间,男人贴着她颊边,喃喃问道:“怎么了?”
声音缓慢而慵懒,听得周星心头一颤,酥酥麻麻,她还不适应这种亲密,低低地回了声没事。
周星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看她做了半天没动。凌俨轻拢她的身体,感受到她一瞬间的僵硬,勾着嘴角在颈侧缓缓啄吻,手撩开衣摆伸进去在腰间轻抚。
手上的触感不禁让他皱了眉,“又瘦了,过年的时候不是胖了点,怎么又瘦回去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嗯?”
本就没有完全清醒,被他这么一弄,脑子晕乎乎的,更是无法思考。
凌俨一边亲,一边掰过她的身子,抱在腿上一下下地亲。周星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动,跟昨晚炸毛的她判若两人,轻声叹道:“怎么这么乖啊!”声调像是在故意调侃似的。
周星猛地张开眼,就要下去,凌俨笑着抱紧不让她走。
就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心里的喜悦满得快要溢出来。从昨天到今天,仿佛经历了天壤之别的两个世界。
刚才凌俨从后背抱住她,才猛地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变得不同了,然后心里就只剩下慌乱和无措,她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等她想出答案,凌俨已经帮她选好了。
好吧,这就是谈恋爱吗?所以他们在谈恋爱了!
直到闹钟响了,迟钝的周星才醒悟过来,再磨蹭下去她要迟到了,苦命的打工人是无法跟任性的老板比的。
匆匆收拾好东西,出门等电梯。
周星看了眼时间,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坐在会议室里开始干活了。
电梯到了,周星按了1楼,凌俨按了5楼,又按了一次1楼,按键指示灯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