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滑落的丝,将海面打成了鱼尾处的鳞片,风一吹,轻纱般的银色。
可这美景无人欣赏。
他们看不到,也不想看,一心一意投入到这场不死不休的争夺战中。
“你一定要和我争”
这声发问淡淡响起。
孔刘站得笔直,他清晰的看见面前之人眼里的锐利,那般炽热,宛如八月酷暑,能够灼伤大地的温度。
他想起了刚才熙贞对着自己的怨愤哭喊,想起了自己指关节留下的痛,最重要的是
这几天经历了好似“结局”这个东西,只短短几天而已,他就如此失控,难以忍耐这切肤之疼,要想愈合,必须付出远比自己想象更长的时间。
他等不了,他想不了,他受不了。
不想再体会独自一人等雨停的煎熬。
于是眼神笃定,刚强,执意。
他回答了。
“嗯。
郑宇成眉眼间充斥着鸷色,眸底沉溺未知海域,似要把此人看透一般。
他从小到大都是底层里的底层,想要的得不到,追求的要付出他人几倍努力才有碰触的机会。
父母说:这就是命.
他没能投一一个好胎,所以辛苦,更辛苦,这都没关系,就算晚点又能怎么样,自己还不是得到了想要的。
但,只有熙贞,只有她是个例外。
她像老天爷给予一个辛苦半生47岁男人的补偿。
不是补偿的话她为何初次见面就带着光芒不断暗示自己:是礼物呀。
(前文见上方图片)
就是礼物。
她握着自己的手不放,笑的甜蜜,眼睛像两颗星星,仿佛在说:我来晚了。
她紧盯自己不肯移开视线,那般热情浓烈,像追寻一个梦境,痴痴可爱,反复催促:你怎么还不看我,是礼物啊。
她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迎着艳阳和暖风,用闪闪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再次脆声提醒:我可以拥抱你吗。
她就是补偿,她就是奖赏,她就是一份为自己特制的礼物。
可能上辈子做了善事从阴间路过时,阴间使者问自己想要如何选择下辈子。
他说:不要出身,地位,金钱,权利——
我想用这些换取和这个人相遇的机会。
一定是这样的,他用47年的辛苦做了交换,然后得到了宝贵的礼物。
这就是命运。
是第一次啊。
他想要的主动投入怀中,带着明媚,带着春光,带着努力换来的幸运,一同钻入自己的怀抱。
可现在。
这个人说他要抢走。
郑宇成恍惚间心防衰弱,他甚至想要开口求这个人,拜托不要抢他的礼物。
人生还有几年呢。
他比自己年轻,他还有好多好多机会,但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力气都用来遇见这个人了,没有时间再去荒废。
他喉间涌动,眼底有掀起的红色海洋,自尊不允许他说出软弱的话,只能深呼吸再呼吸平静心绪后,坚毅面对。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暖月下。
两个男人如是说。
《魔症》剧组乘着大巴车返回了原拍摄地,在此期间,朴赞郁突然变得特别善良,先不说好言好语,简直当小祖宗对待了。
无他,只因合约规定的演员防护措施条款一旦违约,他将要赔一大笔钱啊。
听说熙贞身边的那个代理人是律师出身,那自己不就完了吗!
还有孔刘,他同样充满愧疚,因为没有保护好小孩啊,喝了酒神智不清醒,着急之下没有针对防护措施这一条进行抗争。
防护措施是为了主演们在拍戏过程中,防止敏感部位的摩擦和亲密接触。
现在看脸色的人变成了孔刘,地位完全转变,不仅态度小心,还有些“唯命是从”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失责。
反倒是女主角自己没想那么多,私下都不知道亲密接触摩擦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个?
而且她看了拍下的成果,工作劲上头,觉得自己简直演的太好了,完美无瑕的程度啊!
喜滋滋的还有些臭屁。
不过满意自己的镜头表现并不代表自己就原谅朴赞郁的不择手段,还有老光棍时冷时热不把自己当回事的高傲!
她当然知道如何才算利益最大化,反正往后朴赞郁不敢欺负自己了,哼哼。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源于她对孔刘的信任,如果换作其他人,估计电影最初开拍时她就和男主演闹不和了。
“不吃不吃!”
她厌烦的扭头,避开了嘴边的手,姿态高傲,宛如高傲娇蛮的公主。
“好好好。”
孔刘依旧温言细语,脾气,耐心,包容堪称至臻境界,将剥好的芒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南熙贞其人容易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想欺负人绝不会只是表面做做样子,当然要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全还回来才够本!
于是她拧秀眉回头,没用敬语,还没大没小的出声斥责:“你能不能吃东西不要发出声音?烦死人了。”
其实心里有点怵,有点怂,担心老光棍翻脸,像家养的傲娇小猫咪,不断的试探饲主的底线。
谁知孔刘闭嘴了嘴巴,腮帮鼓鼓,慢慢的嚼,不敢制造一丁点声音。
不仅没有生气,甚至撑着腮颌,朝她眯眼笑,看着……怪可爱的。
这下,可算是上天了。
太值了好不好!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早知道早就哭着闹一顿了,这可是争取人权地位的必杀技!
张狂,任性,蛮横,无法无天的挑刺。
“我的芒果呢?”
一下戏,她就开始嚷嚷,将座椅翻得一塌糊涂,旁边的助理们不敢吱一声。
孔刘见状上前,有些好奇,眼中还有小男人的“怯懦”,不安的开口。
“你不是不想吃吗?所以最后一个……”
“谁说我不想吃了?”她还有理,横眉竖眼,尖酸刻薄的小气劲演的十成十,简直要上天。
“还有谁让你吃我东西了?你怎么那么爱自作主张?”
“一大把年纪了,一点礼貌都不懂。”
“真烦人。”
她冷哼几声,不满的坐在椅子上,高矜的翘起腿儿,不拿正眼瞧一下眼前人,眼尾没有娇俏可人,满是冬日冰凌。
只见孔刘沉默一会儿,转身去了自己的房车,好久都没有出来。
她有些坐不住了,眼神怂怂的,异常明亮,心中不断嘀咕:是不是过分了?可王八蛋就是这样对自己的!
不管了!生气就生气,自己怕他吗?
万万没想到哇。
一旦男人想要宠一个人时,那真是拿出了十分的心思和情意,不管什么缺点都是极其可爱顽皮的小打小闹。
他当真,放下了自己的身段,端着一盒切好的芒果走了出来。
她很讶异,却还是要装出讨人厌的模样,傲气十足的仰起下巴,一脸骄矜,最是高贵之态。
真的假的?
王八蛋不会又在迷惑自己吧。
她那颗小心脏脆弱极了,受一点点伤都要修复大半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只在有人疼时才敢露凶的伸出小利爪。
可是这人仿佛身披朝日般耀眼温暖的光,对着自己暖融的笑,好像她在对方手里是小心翼翼捧着的,爱惜,怜惜,珍视如此。
“你要的芒果来了。”
他凑过来,眼尾布满令人心动的爱光,唇角涌出包容的笑意,像六月晴日,太惑人,容易弥足深陷。
男人,最会骗人了。
她才不要相信呢。
能容忍自己多久呢?
她捧着脸颊望天沉思,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瞧,散落一地花瓣似的亮晶晶,又别扭又诱蛮,全是小女生复杂有趣的心思。
果然,没猜错。
男人就是最会骗人的物种,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
短短几个小时,孔刘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床上极尽压榨之劲,将她牢牢控制住,摁在床上全都报复回来了!
她眼角挤出滚滚泪花,剔透晶莹,梨花带雨的向下看,腹下两瓣粉肉被撑的饱圆,那筋勃东西凶狠生猛的捅进来,将自己劈开,狠狠地,往死里的冲。
“呜。”
她十指尖尖指甲深陷老光棍的小臂上,腿根打着哆嗦,脚趾蜷缩着承受暴风撞击,哭啼哀怨。
“你,你不疼我了。”
孔刘额鬓汗湿,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身躯化为巨石,肌肉鼓胀跟随脉搏一下一下跳动,他也在低头看,看那红嫩细缝吞下自己,浑身战栗。
“我,我疼你。”
“我现在不是好好疼你吗?”他伸手箍住面前的尖巧下巴,恋恋不舍的吮吸她的舌,掰起这伶仃细腿抗在肩头,宽背一耸一耸,意乱情迷的说荤话:“弄疼你。”
以此报复白天的嚣张气焰。
他伸手往下摸,从天鹅绒质感的小腹摸到她吞吐的贪婪小口,吻着她的唇,脸颊,耳朵,肩膀,热气灼烧:“舒不舒服?”
“对我还有欲望吗?”搞了半天,还在计较这个,生怕自己失去魅力失去吸引力。
这只妖蛾就算哪里都不好,但有一点宛如钻石般。
她面颊有醉红,两酡晕晕,小蛇乱舞,腰肢乱扭,挺胸摆臀,贴着这具健壮身躯,一下一下勾着,眼里粹着迷情剂,浓烈芬芳。
小小声,酥麻娇嗲:“舒服死了。”她宛如银蛇蜕皮,慢慢侧过身,粉臀弹软,挨着他的胯下浪媚的迎接冲撞。
大,刺,激。
这诱艳承姿对于孔刘来说实在让人眼红,他大掌反手摁住她漂亮的蝴蝶背,气息,心神,灵魂都想从俩人相接之地钻进她的身体里。
她的吟声越来越嗲,娇滴滴的,水做的,不断的磨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