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啊舌啊,黏上胶水似的,怎么也分不开,迷人的烟草味,还有烟里爆珠的薄荷清凉触感。
今天只凭这个就能消耗几百大卡,赚了,赚了。
猛地。
听见左侧不远处传来参差不齐的笑骂声。
“ohno~~~~~又来!”
“fuckyoufuckyou!”
“fu!”
权革感觉她的不专心,笑也算了,还笑出了声,于是吻的更用力,轻咬,吸吮,勾缠,荡圈,满腔的热意都诉予这人。
顺便。
朝朋友们竖起了中指。
他还是那个,满身傲气洒脱快活的权革。
今年的4月1日万愚节平淡无奇,不过南熙贞还是觉得自己很倒霉。
她想自己是不是和这个节日犯冲?
去年的店没了,今年则是电影不顺利。
还有。
来自前男友的遥远问候。
再见金材昱,她果真感到恍如隔世的文艺酸气,他精神不错,并且一如往常充满男人味的帅气。
免不了再三感叹。
再怎么样。
她瞧男人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
“还顺利吗。”这个男人很精致,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笑,他眼角的清光,都透着温雅从容。
忘记谁说过,分手过后,不是情人而是敌人,会产生奇怪的攀比心理,看谁过的更好。
“你呢。”冻死都要喝冰美式,她尝了口割舍不下的咖啡,将皮球踢了回去。
金材昱点了她最爱的香草拿铁,双手交握放在桌前,微笑点头:“还不错。”
她如临大敌,输人不输阵,快速接上:“我也是。”其实很不好,真想一枪打死难缠的导演。
谁也没有提医院那回事。
金材昱不会无所事事的约自己见面,她一直等对方开口,到底有什么事情分手后还能忽视掉尴尬的关系再约会?
“明天你也在剧组吗?”
“当然。”其实已经被放了好几天假期,她现在还要头疼朴赞郁和孔刘的关系怎么修复。
金材昱启唇笑了笑,欲言又止,望着她怔想一会儿,又垂眸继续喝咖啡。
南熙贞捧脸抿嘴,她不想和金材昱成为仇人的,可有心结无法解开,凡事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笑容像暖阳,温柔而开朗,可是这样的男人却有心事,他酝酿准备了很久,仿佛猫科动物试探的迈步,以此来确定领土的安全。
“明天……”他将星光倒映在自己眼底,暗含期待,想要的不多,但难以开口。
“明天怎么了?”熙贞懵然,始终不懂对方在打什么哑谜。
“明天,你……”
“什么?”
对望一会儿。
金材昱没能从她无辜疑惑的目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山涧的一抹清泉毫无留恋的离去。
纵使如水底月般皎洁,也不过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他眸色失望的敛下,忽然觉得是自己想要的太多,太苛刻了而已,只能轻摇头沉语。
“没什么。”
奇怪啊。
说话说一半。
俩人从咖啡厅走出来的时候,她刚从金材昱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外衣,手机就应声而响。
摸出了一看,显示屏里标记的名字,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郑宇成】
呃……
她按捺住想挂断的冲动,老老实实的接起来,乖巧应声:“喂。”
“在哪里。”那哥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一般自己的拍摄期,他是不会主动打扰的。
瞎话张口就来。
她挠挠脸,嘿嘿傻笑,企图蒙混过关:“我在剧组呢。”旁边的金材昱静默不语,眼神黑沉的瞧过来。
郑宇成坐在车里,他搭在车外的手臂轻抖,有泛白的烟灰悄然落下,不由的低笑,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不要骗我,说谎是不好的行为。”说起执起左腕放置唇边,一明一暗之间,有大片浓白的雾气散开。
突然心慌。
不可能。
南熙贞心虚的四处张望,怎么可能的,不一会儿反应过来,想起来凭什么自己要心虚?
她又没有偷鸡摸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出来见面了,怎么样?
“谁说谎了,我就是在剧组……”最后还要小声的加一句:要你管,以表愤慨。
死到临头还嘴硬说的就是她。
那边笑了,不是嘲笑,不是讥笑,不是冷笑,也不是任何打击性的负情绪。
而是类似大人看小孩幼稚举动的宠爱,明朗,夹杂一些趣味性的笑。
“好吧,我正好也在【剧组】,那么……来找你?”
有人打开了车门,迈出一只着休闲西裤的长腿,再然后是系着皮带的窄腰,怀着日月山河的宽阔胸膛。
他小臂挎着自己的外套,右手挟半截香烟,风度翩翩的行走几步,来到路口处,望向了右前方的咖啡厅。
逗小孩似的,英俊的眉宇透着笑朗,举起手臂挥了挥,对手机那边温和低语。
“要我走过去吗?会不会打扰你的【拍摄】?”
电话挂断。
他真真是修炼成精的妖祸,分寸拿捏的刚刚好,永远不跟你进行正面冲突,你也休息知道他的底牌。
好比金材昱。
他不会知道熙贞面色紧张,突然急匆匆和自己告别离开是为了什么。
也许孔刘会光明磊落的当面带走顽石。
但郑宇成不会。
他会迷惑的你团团转,在你还没有分辨清楚敌人是谁的时候,就已赢得比赛。
正如现在。
金材昱眉间郁郁,他望着熙贞急匆匆的背影,还有刚才亲昵却惧怕的语气。
是孔刘哥?
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败感立刻席卷而来。
大人们就是会得了便宜还要笑话笑话小孩子。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拍戏了?”
郑宇成蹙眉严肃的望向咖啡厅空无一人的门口,一本正经的逗她,成熟迷人。
“材昱xi在《魔症》里有客串?”
南熙贞臊的脸红,瞎话被当场戳穿,没处放面子,只好撒泼,一把将外衣扔向这人。
“讨厌你!”
“讨厌!你知道还故意问我!”
他接住衣服,居高临下的扣住顽石的小手,勾唇微笑,依然装模作样:“我不知道呀,原来真的有客串?可是没有看见相关新闻啊。”
“诶呀!你不许说话!”
她没大没小的用指头指着人家,脖子轻抬仰望此人,扭扭捏捏,像吹胀气的仓鼠,瞪着乌灵的眼珠。
“看来不是拍戏。”
他俯身,满是豁达,拥有深海似的胸襟,捏捏她的小手,摇了摇。
“我还以为他找你是为了复合。”
熙贞的眼睛唰一下暗了下来,没有自觉的咬起唇,显得有些不开心。
刚才目睹俩人亲密同行的画面没有让郑宇成吃醋。
亲耳听她对自己撒谎也没有让自己生气。
但说出复合这件事,看她目光暗淡下来,失魂落魄的沮丧模样,那早年间平息已久的妒火斥着静电慢慢升腾。
还对金材昱抱有希望?
怎么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熙贞。”
“不知你有没有读过这句话。”
她抬起小脸,有双暖厚大掌轻抚她的双颊,眼前的面庞静默,雕刻出能够伤人的棱角。
宽厚亲切的眉宇变得如出鞘的刀,锋芒毕露。
眼睛如未知深海,埋藏数不尽的秘密旧事。
仿佛敲响警钟,就连声音都浸入金石的沉重,伴着悠扬的余韵飘入耳内。
“不成熟的爱是一个在理想化和失望之间摇摆不定的故事。”
她微怔,又听见。
“他拥有的太少。”
“所以给你一些就显得弥足珍贵。”
“问题是。”
他爱抚这张懵懂的小脸蛋,神色的温情可以溺毙一个人,循循善诱,勾她的小魂儿。
“你需要吗。”
这战场。
金材昱并没有入场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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