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可长可长的伏笔,和前面赛车手赵叔叔相对应。
城北洞豪宅,三星,赛车手赵叔叔。
和南妈妈关系特别好的新罗酒店李会长,李在容的前妻,现在有没有明朗化了?
我相信你们能猜到这个妈妈是谁。
南妹是真的怀着爱意被生下,她没有被爸爸抛弃,因为爸爸压根都不知道有她这个孩子.
妈呀,可算是写到这里了,能把我憋死!
为什么南妈妈要比同龄人年轻,因为她没有生育过,所以年轻。
为什么南妈妈不会看孩子,不会教育孩子。
自己都是想生孩子就生孩子的主,这么放荡不羁的灵魂能教育孩子?
南妹能是现在这样已经是上天开眼有造化了。
哈哈哈哈。
是不是很惊讶?
想不到吧。
所以,爸爸到底是谁,这就是个问题。
因为南妈妈骗了好多好多人。
只是为了南妹更好的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确实是普通人出身,不过经历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所以新篇章会一步一步解开南妹的身世之谜。
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全世界只有南妈妈一个人知道。
现在呢。
基本就是南妹回归倒计时了。
不过在这之前。
全是大猪蹄子们的火葬场。
会毫不留情的虐死他们。
前方高能预警~
现在破涕为笑了吗?
地狱日记(一)
5月18日。
距离南熙贞自杀事件已经过去六天了。
军浦市。
一所中学操场的长椅旁。
田柾国坐在秋千上,他没抬起脚,脚底与地面上的小石子摩擦发出蹭蹭蹭的声音。
“那里,那里……”在他旁边的秋千上,有人沉默半晌开口了。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正对操场的花坛,陷入回忆的微笑,第一次向第三个人说出了过去。
“她就是在那里被球打到头。”
“还是我背到医务室的呢。”
车银优抓住了秋千旁的锁链,慢悠悠的晃起来,他眼里有星辰闪烁,是用泪花做成的。
“初吻也是在医务室丢的。”
“我当时吓了一跳,又堂皇又害羞。”
“在学校很受欢迎来着,她怎么扎头发,就连袜子款式图案这种事情都有人跟着学……”
田柾国轻轻荡着秋千,低垂眼眸,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因为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回忆。
真搞不懂爱情这玩意儿。
可他们三人又不仅仅只是牵扯着爱情,好像有友情的存在,但又比友情更亲密。
反正在他的所有词汇里没办法找出一个恰当的形容。
如果单单是爱情,他听到这里会难受,会嫉妒,会羡慕这个人在自己之前已经遇见了她。
可是没有,好像背她去医务室的人变成了自己,又好像这场遇见有自己参与其中。
“柾国,对不起……”
他正想着,车银优忽然出声道歉,他俊秀的脸上有三分内疚,三分自责,三分追悔莫及,眼底泛红。
风轻轻吹,撩起了他衬衫外衣的一角,很温柔很温柔。
“你能原谅我吗?”
可是自己最想道歉的那个人,现在却不在,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他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不管什么,只想换取原谅。
田柾国掀起眼皮,吸了吸红红的鼻尖,他从来都是个心性直率的乖孩子,会牢牢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不记仇,不暗恨。
“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这个人可能要比自己还难过,他想给对方多一点的安慰。
接下来,好胜心不肯服输的势要压过车银优的回忆。
“虽然初一我们在釜山同一所学校,不过没说过话。”
“第一次说话是在初升高考场内的石凳旁。”
“那时候我记错了时间,坐在外面吹冷风。”
“她不仅给了我暖手的咖啡,还替我挡风了呢。”炫耀什么初吻,真是……好像自己没有回忆似的。
他炫耀过甜蜜的棉花糖之吻了吗!
田柾国依稀记得那个清冷又暖暖的冬日。
【替你挡风啊,这样你就不会咳嗽了。】
只要一想起,脑子里就会出现她张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的风口处,左摇右晃像只小鸭子。
他从釜山来到首尔后没有什么朋友,很谨慎很小心,其实是害怕首尔的孩子瞧不起自己这个从釜山来的人。
那天,他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喝了一杯首尔最好喝的咖啡。
那天,感觉太奇异,一切都很新鲜,还很冒险。
那天,没有人了解。
他和陌生人的爱恋,在那一刻,已经渐渐有了勇气。
像自己内心脆弱,抗压能力不行的人都能鼓起勇气。
她怎么不可以?
一定要努力努力好起来,他想看到康复的新闻,想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出院。
现在媒体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情,全都停止了报道,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否抢救成功。
“你说。”
田柾国停下了摇晃的秋千,越想努力克制住冒着热气的眼睛,就越是难掩其中。
他声音很小很小,波动非常非常脆弱,好像外界稍微一用力,他就像沙堆一样,垮掉。
“她会回来吗?”
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车银优的身上,充满希冀和等待。
柾国的眼睛里有和他相似的星辰,同样是用少年炽热感情组成的眼泪,在夜里,有微弱的小光。
“会的。”
因为这是她的恶作剧。
从遇见开始,就已经陷入她给的任性恶作剧。
第七天。
熙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生是死无人知。
人一旦找寻不到希望,就会翻找曾经存在的痕迹当做内心的寄托。
【春游——南熙贞(5岁)
食指罢工
小指还很痛
哎呦哎呦——
不能写字啦
老师会原谅我的吧
因为手指它也想去郊外春游】
【跳伞——南熙贞(3岁)
花说:“阿秋~谁呀,好痒痒啊!”
“我啊。”
蒲公英说。
“我在学跳伞。”】
郑雨盛继续玩下翻看,读着读着会心一笑,被孩童单纯世界的天真幻想打动。
这写诗的天分可不是开玩笑的。
熙贞3岁就能写出来,童心即诗歌,思无邪。
她多聪明,她是送给世界的惊喜。
【亲亲——南熙贞(4岁)
如果我是一片雪花
太阳伯伯不用出来
只要妈妈亲亲我
我就会快乐的融化】
【哭——南熙贞(5岁)
我哭,会呜呜呜的哭
却也不是哭
而是太阳晒着我的眼睛
热得它冒汗了】
一篇一篇,一字一句,从轻笑到动容,会有人不被这纯白无瑕的美好童真所动容吗?
【捉迷藏——南熙贞(6岁)
我数一百
1,2,3……
我每天都捂着眼睛数一百
1,2,3,……
爸爸在和我玩捉迷藏
他藏得太好了
我一直没能找到】
【长大——南熙贞(6岁)
我在
爸爸看不见的地方
偷偷长大】
郑雨盛关掉了手机,抬眼目光深沉的涌动,仿佛从那里能翻出一波一波的涛啸。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面对李政宰的担忧关心和不可置信。
他邃静的眼睛掀起难以抑制的热意,那有微微滚动的水光,铺满泛着暗稠红丝的眼底。
仿佛没能留住春天最后的一抹阳光,咽喉滞涩艰难,连番滚动好几下喉结,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海啸般巨大的哀恸包围了他,嘴唇颤抖好半天,在李政宰静默沉重的注视下,开口道。
“熙贞是个好孩子。”
第八天。
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无牵无挂。
郑基石受不了了。
他现在每天活在恐惧中,不敢看电视,不敢接电话,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点开消息。
这种日子。
一秒钟都过不下去。
他受够了,他撑不下去了。
夜幕降临,雨滴落下。
他眼圈凹陷,只能睁眼,不敢睡觉,一旦闭上眼睛,魔鬼就吞噬了他。
不知道这样坐着家里过了多久,三个小时?一整夜?还是一天一夜。
他记不太清了。
郑基石重新拿起桌上的那张律师函,视线黑洞洞的盯着其中的一句话。
【贵方的赔偿款将用于丧葬费用,请务必按照日期执行】
放弃了。
好难好难,坚持不住了。
他很胆小很懦弱,生平最害怕承担责任,他希望自己可以索取很多很多,他希望自己是胜者,可以自由说出“游戏结束”的
人。
但好难好难,他真的撑不住了。
如果有熙贞的话。
他应该能鼓足勇气的。
如果有熙贞陪他的话。
一定不会恐惧,一定不会孤单。
郑基石随手扔下律师函,去往了浴室,清洗掉这段时间以来疲惫不堪的身躯。
他要干干净净的去见熙贞。
这样非常不负责任。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可是没办法,药石无医。
现在呼吸空气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一秒钟像一整个世纪那么悠长。
他非常非常想见熙贞。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要让父母伤心了,不过还好有个弟弟,他自私的希望弟弟能带上自己的那一份孝心。
郑基石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睡衣,拿起手机给父母发送了一段抱歉短信。
他就是这么无能,他就是这么自私。
已经无所谓了。
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他打开了安定药瓶,不想让这些陪伴他每晚的药丸浪费掉,所以一把一把倒进掌心。
用熙贞喜欢吃糖的小习惯。
牙齿咔嚓咔嚓咬碎,不管棱角是否会划破食道,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郑基石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沉默的吃着药片,室内有咀嚼的轻轻响动。
这时候。
他终于露出这么久以来,最真心的笑容,轻松,无烦恼,好似美美的晒了一场日光浴,舒服的眼皮发困。
于是钻进被窝,将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侧脸埋进熙贞枕过的枕头,深深的呼吸,吐气。
呼吸开始变浅,变慢而均匀。
心率变慢,血压下降,全身肌肉松弛。
太有用了。
他好像看见了熙贞。
正站在不远处赌气的噘着嘴,小脸皱巴巴,跺跺脚朝自己大喊,声音清脆,令人情绪平缓,心情愉悦。
【你怎么才来呀!我一个人等了好长时间。】
抱歉。
我这不是来了嘛。
真是……
说过不会让你孤单,又怎么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熙贞。
他要说。
你总是在我心里,没有改变。
首尔时间晚上11:45分。
pumpkin接到郑基石父母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清潭洞,119,112……紧接着联系医院,拆了房门。
谁也没料到。
郑基石真的会自杀,他如此决绝,甚至给父母发送了离别短信,没有任何人能挽留他。
去意已决。
他们都错了。
他们都想错了。
熙贞,在他心里真的很重要。
医院里。
郑基石正在洗胃。
“先,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朴宰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的,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大脑滞顿,走不了路,说不了话。
他这段时间承受的太多太多,只差那么一点,精神力只差那么一点就会崩溃。
可是没有,他没有放弃。
因为他还要扛起整个公司,谁倒下他都不能倒下。
他的眼白快要被红血丝淹没了,接过了pumpkin的手机,脑子里飞快的编织谎言,希望能骗过心急如焚的伯父伯母。
可能是这几天精力严重不足,他手腕颤抖了好久好久,差点捏不住手机。
脑袋里仿佛刺入上百上千根针,钻心的凌迟痛,还要挤出笑脸,放轻语调来通话。
公司代表可不好做,每一次的决定都要瞻前顾后,眼光长远的来商榷各个事宜。
不过朴宰范从来没有让人失望,他被众人崇拜,他是大家眼里肯努力的天才。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所有人都承认。
只要有他在,就会无比安心。
可是这一次。
朴宰范没有准备Bplan。
如果熙贞真的走了,郑基石也跟着一起的话。
那么。
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哥,你怎么总是将难题丢给我?
我不是神,我也是人。
哥,你真的太狠心。
两个月前。
青瓦台总统办公室。
一个女人在哭。
一个穿着el经典斜纹软呢套裙的女人在哭。
她趴在总统的膝盖上泪如雨下,泪水沾湿了颊边的发,泪水沾湿了美丽的唇。
她呜咽咽,泣不成声,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
哭的人心都碎了。
她哭的那样伤心,抓紧了自己的膝盖裤脚,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声声,婉转忧伤,让人五脏六腑都柔化了。
“他只给我留下了熙贞。”
“你忍心吗?”
“你忍心不管吗?”
“他死都不能安心。”
“你真的忍心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鬓边灰白,鼻梁架着细金边眼镜,神情悲痛,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女人哭倒在他的膝盖,这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抬起垂下的右手腕,指间捏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三个人。
去世的卢总统,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女人,还有……
他大哥怀里抱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孩童,大眼睛,黑漆漆的灵,小鼻子小嘴巴,稚嫩天真。
照片背面写着。
【我与贞】
他竟从来不知道,甚至朱永勋都清楚这个女人,他却知之甚少。
遗孤。
世间最可怜的莫过于遗孤啊。
大哥的遗书里没有提夫人和孩子孙女,就单单提了一个人名,究竟是如何如何的放不下,临死都惦记着。
八年,整整八年。
他现在才知道真相。
这个女人生怕自己不相信,面容悲戚口口声声喊着可以去做鉴定。
事到如今。
人死化成灰。
他又怎么可以做出不让故人安歇之事。
只是黯然伤神。
朱永勋知道,他也从旧同僚那里得知,当初大哥竞选时,这个女人出了不少力。
对于二人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就连朱永勋都说他曾经好几次安排照片上的小孩子和大哥的见面。
丑闻。
不能揭示出来的丑闻。
怎么可以。
大哥你怎么临了临了。
他心绪难平,不仅震惊还感到很悲痛,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
于是他左手轻移,安慰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发顶,她这样年轻,她如花一样的年纪,却陪伴了……
不过,他语气却极其厉害,字字珠玑。
“你太张狂!”
“好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赌博!携带非法枪支!”
他震惊,他愤怒,这个女人太狂妄,她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任性妄为,再好的孩子这样下去都没救。
一旦爆出来,就全完了。
膝盖处趴着的人抽泣着抬起脸,眼钩微红,柔若无比,她能强能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看着这样可怜,泪珠一串串,宛如水晶啪嗒啪嗒滴落在对方的腿上,晕染一大片一大片的湿痕。
“我无所谓,可熙贞呢……”
“你忍心吗?”
她掏出一叠泛黄的信封,放在了面前,这一招,一击毙命。
“他死前留给了我一封信。”
半个小时后。
她推开了办公室房门,轻轻拍拂浅灰中点缀翠绿色的裙摆,摸了摸略微散乱的发边,动作优雅骄矜。
纸巾点了点通红的眼角。
唇角上翘。
势在必得的舒心。
我替你解决检察厅和国税厅的硬杠事件。
您可要帮我护着熙贞啊。
以后拜托您了。
她笑意柔柔的看向旁边站立的朱永勋,诚意十足的开口,不见丝毫沙哑,满是丝绸般优美华丽。
“麻烦您送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