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池子里的大鱼们都还好,会甩甩鱼尾及时离开危险的小火山。
就是可怜了那些不明情况的小鱼儿。
像田柾国这种笔直笔直的直男,神经大条的不放在心上,还可以坑坑车银优,反正不能自己一个人挨骂。
马上就到11月11日。
是南熙贞的生日。
郑雨盛想问问她要吃韩餐还是西餐,好方便订位子,没想到手机关机一天一夜太反常了。
他也就这段有时间,因此放心不下跑去了蚕院洞。
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然后小人光着脚啪嗒啪嗒又跑回了卧室。
郑雨盛脱下大衣挂起来转身去卧室找人。
某人趴在床上装死,从背影都能想象出她气嘟嘟的模样,只穿了上半截的睡衣,露出被优雅纯棉内裤包裹的小屁股。
郑雨盛摸摸弹性十足丰盈的臀部,单手撑着问道:“怎么关掉了手机。”
装死的人甩甩小腿,娇气的发泄怒火:“你好讨厌,别碰我!”反正就是小作精上线。
“好好好。”他收回手也不问怎么如此生气,摸透了脾性,到时候憋不住自己会全抖落出来的。
害怕着凉,用被子盖住小屁屁。
欸?
小作精一把掀开,非要露着屁股挺尸,心里是又委屈又生气,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好,说我坏是吧?
我就坏!
脑子里想什么身体立马体现出来。
就连郑雨盛都被迁怒,实实在在的感受了一番什么叫做胡天海地的作。
“起来吃草莓。”
“不吃!不吃!”
“为什么?”
“我看着草莓就烦!”
“它怎么惹你了?”郑雨盛就像幼师,面对小朋友的无理取闹耐心十足,还会露出宠爱的笑容。
“它太难看了!满脸麻子!”小作精埋头哼哼唧唧,撅着屁股像条毛毛虫,泡软的屁股蛋有点粉,好似鲜嫩多汁的蜜桃。
哼——
她就是浑身难受,烦,太烦了!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鸵鸟出洞,悄咪咪的歪头向身后看去。
空无一人。
她撇撇小嘴,自己倒还委屈上了,眼眸泛着水光,甚是可怜。
他怎么都不哄哄我……
我好想让人哄一哄。
鸵鸟终于爬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洗抹药然后睡觉算了,反正男人没一个省心的。
走出房间后,经过宽敞的客厅时,发现穿着圆领白毛衣的郑雨盛盘腿坐在茶几前,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角宽肩,好似辉煌日落前的高山,巍峨坚韧。
小作精顶着一头乱发,脸颊还有生闷气的酡红,噘着嘴慢慢靠近,眼神娇犟。
站在他的背后,探头一看,美目不可思议的睁大。
这人……这人竟然拿着根牙签,一点一点的挑开草莓上的“黑芝麻”,手腕有力,动作细致。
“你干嘛呀。”小黄莺开口叽叽喳喳。
郑雨盛回头双眼那一转,带去人间所有繁华,声音又浑又厚,手底下没有停。
“你不是嫌弃长得太丑了,我给它美美容,漂漂亮亮的让你吃。”
那眼角的纹路,唇角的笑意,就连英挺的鼻梁都带着成熟男人的可爱。
哪个女的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作精熙贞下线,宝宝熙贞上线,她嘤一声,浑身发软的一头栽下。
郑雨盛笑呵呵的接住,抱在怀里掂了掂,完全是抱着婴儿小宝宝的姿势。
他曾经有抱过朋友家几个月大的小宝宝。
你盯着小宝宝的的大眼睛,他们会忽闪忽闪漂亮的玻璃珠子望着你,静悄悄的吃手手。
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满是刚降生的纯洁无瑕,身上还散发着奶味。
软嫩嫩一团,抱在怀里都不敢用力。
而现在郑雨盛怀里的这个大宝宝同样拥有剔透干净的眼睛,也是怜怜的望着你,让人想多疼疼。
俩人谁也没有开口,温情脉脉的对视。
郑大妖怪轻轻拍拂,从薄肩到细脚踝,温热厚实的掌心像熨烫机,将她皱皱巴巴的内心熨的平平整整。
柔凉的肌肤感受到一阵阵暖意。
舒服的让她想闭眼睡觉。
郑雨盛不会问她刚刚生闷气究竟为了什么,也不会气她小小的作怪。
因为在他眼里,自家孩子永远没有错,肯定是别的人或事情招惹到了。
他的原则和底线很难对护着的人树立,完全蜜糖罐式的教育方法。
这就是郑雨盛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知道熙贞想要什么,而这种特质只有他有,其他人不存在的一点。
恰好是熙贞最缺失最憧憬的一部分,就像一面镜子,完完整整的照映出来最稀缺的地方。
而他也无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时刻保持清醒自持,深谋远虑,眼光长远,非常懂得抓住各种各样的机会。
还会遇见第二个熙贞吗?
不会了。
所以看似放养的手段,其实手心里一直握着条重要至极的命脉,她跑得再怎么远,总要回家吧?
自身可能无法察觉,但她越来越离不开郑雨盛了。
“想吃韩餐还是西餐?”问的是生日那天要选怎样的餐厅庆祝。
她那双琉璃柔光眼眨巴一下,沉吟着小声说道:“其实我不喜欢过生日。”
“为什么。”
郑雨盛抚摸着她的发边,胸膛宽阔舒适,依偎着特别惬意,熙贞眯着眼露出猫咪晒太阳的神情。
“虽然是我的生日但也是妈妈的受难日。”到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如果妈妈没有生下自己,那肯定过的比现在好,没有负担没有烦恼。
一句话包含稚儿最纯洁的心灵。
一句话扎的郑雨盛不怎么好受。
人就是这样。
越没有的东西越想拥有,普通人都会有的她没有。
青春期同龄人都厌烦父母管得严,这种幸福的烦恼是她课间望着窗外的少女忧愁。
不过幸好人会自我满足。
她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渐渐弥补当初空缺的小小不完美。
也是非常会找。
一个完整的形象被她一分为二。
郑雨盛拥有一半。
孔刘拥有另一半。
一个慈,一个严。
一个宠到没原则,一个教训起来毫不留情。
这两天谁都不敢打扰她,生怕撞枪口上,连消息都是斟酌再三的情况下发送。
就这样她还没有好脸色。
郑雨盛都拿她没办法,作就作吧,他觉得是种可爱的撒娇,受用的很。
更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因为对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种容易迁怒的毛病着实让人苦不堪言,但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问。
直到她憧憬形象另一半的拥有者回归,彻底打破无人能管的场面。
还有谁能治治她的毛病?
孔刘。
仁川机场。
“喂。”一个穿着浅灰格纹长外套的身影从机场走出来。
高挑优雅,长身玉立,尽管戴着墨镜,还是能看出他红光满面的好气色。
他摘下墨镜望了望分外晴朗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启唇微笑。
“我回来了。”充满踏实安稳的感觉。
在家里挺尸作天作地的人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兴奋异常,可算是展颜大笑,马不停蹄的换衣服直奔新堂洞。
一进门就是个飞鼠抱,将原来每天骂个不停的王八蛋抱得死紧,嘴里直嚷嚷:“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给你发的照片看见了没有啊。”
黏人的紧,孔刘哭笑不得的拍拍,连忙回话:“看见了看见了,我结束后不是立马赶回来了。”
“我好想你啊。”她埋头在对方怀里,娇声娇气,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突然起来的热情让孔刘明朗的心情更添喜悦,抱在怀里在房间里慢慢的转圈圈。
闭眼享受人生中的小幸福。
苦尽甘来啊。
他总算尝到了生活中的甜头,苦涩褪去,像含了块软糖,甜滋滋,蜜意十足。
“先坐下好不好?”再也没有这么温柔的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