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李俊翰冷冷的说，“我倒也挺好奇的……”
“是这样的，是……嗯，有人跟我私下联系，希望我可以去他们公司，我想了一下，可能确实……”
“是给你钱还是什么？”
“……是会给我一些钱。”郑恩地脸色通红的点了点头。
“多少钱？”
“我这面需要付给公司多少的违约金，他们就给我多少的钱……”
“……然后给你付违约金？那你还能剩下什么？”李俊翰一愣神。
“不是！是……比如我要付给公司五亿的违约金，那么他们就会给我十亿，五亿给公司，另外五亿归我……”
“……你的合同上并没有写违约金。”李俊翰摇了摇头，“你们的都没有。”
“我知道。”郑恩地点了点头。
然后，低下了头。
“你缺钱？”
“嗯……有点，我父亲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办法继续在国外打工了，今年春节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再出国了。”
“那不是挺好吗？”
“可是家里总还是要有一些经济来源的啊……”
“你别闹好不好！后天上午你们这张专辑的收入就会打到你们每个人的账户上了。”李俊翰狠狠的说，“你至于吗你！”
“可是……那也没有多少钱啊！”
“没有多少？你要不要现在去追上刚刚出去的经纪人问问你们这次每个人能分到多少？”李俊翰气笑了。
郑恩地低下头，没有说什么。
但是那份倔强，李俊翰看出来，很熟悉。
一个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看到的，可能是她骨子里的那种东西。
那个当初自己再咖啡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给自己形成了无法忘记的印象的东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俊翰觉得，自己必须得跟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师……不光是我，其实……大家现在都觉得很对不起老师你的。”
“……对不起？为什么？”李俊翰一愣神。
“大家都觉得……是老师你在养活我们。给我们写给，为我们做专辑，还给我们分这么多的钱……”郑恩地低下了头，“可是我们大家明明自己都很累，很辛苦了的，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工作……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成绩。好像就都是老师你的……”
“……你们是我的学生，这不是应该的吗？”李俊翰觉得自己有些无语了。
“不是啊！我们知道老师你是对我们好，也不跟我们计较这些，但是……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越发的觉得对不起老师你啊！我们是真的很想帮老师你多赚一些钱，像s.m或者dsp那样，老师你们拿走八成，给我们两成就好，也不用这么快，专辑活动期都还没结束就忙着给我们结算……可是……老师你不会这样的啊！”
“这怎么听……怎么觉得冤枉啊！”李俊翰真的是觉得冤枉了。
一脸的无语。
“不是老师你的错……只是，我们私下聊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老师你包养了一样……”
“……别乱说话！”
“我知道！”郑恩地摇了摇头，“这种事对于老师你来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做过，以前，老师你让我拿着银行卡回釜山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样……老师你只是觉得我们是你的责任，你要对我们负责……可是，我们不想就这样成为老师你的负担啊！”
“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俊翰其实已经听懂了。
自己好像伤到了这几个女孩子的自尊了。
自己一直一来，总是希望可以帮到她们一些，让她们好一些，自己多做一些而已。
可是……确实没有站在她们的角度上来考虑过这些问题。
这都是一群好孩子啊！不是那种收到了好处就会觉得理所应当，落袋为安的人。
她们会觉得不安，就是因为她们想要帮自己也分担一些，可是却一直不能……
这是我错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李俊翰低下了头。
有些挫败。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说……”郑恩地也看到了李俊翰的这个状态，一下子慌了。
“没事，你想走就走吧。”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你想从对方那面拿多少钱，就去跟行政主管那面说一下，报一个违约金额度就好。对方把钱给你以后，你就都收着吧，不用给公司了。”
“老师，我……”
“我有点累了，你出去吧。”李俊翰微笑着说道，“有什么，回头再说吧。”
“老师！”
“……嗯，我先回家了。”李俊翰站了起来，没有再去搭理还跪在地上的郑恩地，只是就那么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外面，李俊翰愣了一下。
他看到了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也都站在门外，一脸的忐忑。
“你们有谁想走的，明天去跟黄成旭说一声，我，不拦着。”李俊翰淡淡的说了一句。
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