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最后,禹智皓仿佛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认识真杏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承认真杏是缪斯,但他并不后悔,只希望真杏能够清醒一点。在得知她身份之前,禹智皓勉强能够接受她以爱困住自己,但是才知道她的才华后,禹智皓有了怒其不争的心情。
同样作为创作者,虽然不是一个类型,但禹智皓很清楚天赋有多么重要,真杏从前的画足以证明她对艺术的敏锐,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该因为一个人而消磨。
今夜他不是一个追求缪斯的情人身份,而是同样作为创作者,带着对真杏浪费天赋的愤怒和可惜才来找她。
禹智皓不希望一个有天赋的人,因为爱情而沉寂。
爱情并没有那么重要,难道功成名就当一位顶级的画家不好吗?特别是她爱的还是权志龙,更加大可不必。
真杏没想到禹智皓会说出这些话,她有些愣神,然后忍不住微微笑了,目光温柔了许多,但她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留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你愤怒的原因在这,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会和他分手离开这里。”
“真的吗!!!”禹智皓声音陡然拔高,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然后马上明白自己有多嚣张,抿着唇克制自己的快乐,过了几秒钟才掩耳盗铃般说道,“你不爱他了?”
真杏想着那副完成四分之三的黑色曼陀罗,应道,“只是很多事情,都不值得。”
这句话说得语焉不详,仿佛是对感情失望了。
禹智皓浑身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快乐,开心的给真杏舀汤,叮嘱她早点放弃,及时止损。
他已经全然忽略了真杏会离开这件事,反正真杏没拒绝他去找,那就说明以后还可以见她。
真杏慢慢地喝着汤,然后安静的听着禹智皓说他最近的事情,自从上次的撕画事件后,真杏就只联系过他一次,还是因为让他送快餐,现在终于有机会再次沟通,禹智皓简直像竹筒倒豆子,疯狂的倾述这段时间的心情。
他似乎太过开心,把酒都喝完了,聚餐结束的时候,已然有些醉了。
权革费尽力气扶他出去,但喝醉的人简直烂醉如泥,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仿佛在拖尸,权革只能把他背起来,他一个比禹智皓矮的人,在真杏的帮助下背起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额头青筋暴起。
庆幸的是车就在店外不远处,三个人到了车前,权革想伸手拿钥匙,但一动禹智皓就会往下滑,他正打算把禹智皓放下来,真杏就主动问道,“钥匙在口袋吗?或者我帮你拿?”
权革犹豫了几秒钟,拒绝道,“算了吧。”
这时,他背上的禹智皓揽紧了他的脖子,发丝蹭着他的侧脸,呢喃道,“真杏……分手……”
连这副模样都不忘记催分手。
真杏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夜色正深,路灯昏黄,权革望过去,却见她耳朵上的流苏晃晃荡荡,一下下仿佛从心尖拂过,目光再落到她脸上,正巧瞧见她那双翦水秋瞳里波光潋滟,目光盈盈动人,透着从心而发的笑意。
权革迅速错开目光,低声道,“看来还是需要你帮忙了,在裤子口袋。”
“嗯,我来拿吧。”真杏道。
她靠近权革,身上淡淡的香味在权革鼻尖萦绕,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却忍不住往下落,正巧看到女人的发顶,整齐的梳好,上面有一排珍珠发卡,个个饱满圆润,在路灯下泛着光。
女人的手伸进牛仔裤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权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的手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在了大腿上。
权革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声音喑哑,“在下面一点。”
柔软的手掌往下,如蛇般顺着他的肌肤贴行,带着一股无言的撩意,当指尖触碰到钥匙的一刹那,权革心底放松了些,大腿也不再那么紧绷,她的指尖略微勾起,圈住钥匙项圈,然后往上提,却是在这时,禹智皓又不安分了,权革端着他大腿的手下意识把他往上提了提,整个人的姿势略有变化。
他的正巧摆放在右边,挨着真杏的手上下略微蹭了下,权革僵住了,真杏也愣住了,然后她迅速将钥匙抽出来,手掌顺着他内侧滑出。
“我去开门。”真杏低声道,她匆忙转身去找车,权革看着她的耳根迅速烧了起来,通红一片。
把禹智皓安顿到车里以后,真杏把钥匙递给权革,夜色正浓,权革看着她的绯红的脸颊,忽然问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说完以后,他掩耳盗铃般补充,“不然禹智皓会不放心。”
“不用了,我打车吧。”真杏道,她看了眼车厢里酣然大睡的禹智皓,再望向权革,声音轻飘飘的,补充了一句,“胃还好吗?”
“没事了,只是还有一点。”权革下意识回应。
“那就好。你们回去吧。”真杏挥了挥手。
她那份关心点到即止,恰好停在了暧昧前一步,权革也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忽然想起了雪浓汤,温暖妥帖……
“我走了。”权革道,他上车以后摇下车窗看着真杏的方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开车离开,只是他忍不住看向后视镜,女人孤身一人站在路灯下,安静、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
打工人打工魂,五一正常上班,凄惨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