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旻浩心底郁闷,理智在说应该离开,但看着真杏故作不熟的脸庞,脱口而出道,“我可以进去喝杯水吗?”
真杏一怔,马上点点头,让开了位置,只是姿势十分奇怪,宋旻浩看着她的脚,不由自主皱紧了眉,“你脚受伤了吗?”
“今天磕到了,不碍事。”真杏道。
河正宇虽然不明白宋旻浩跟真杏是什么关系,但看起来他们似乎有事要谈,便识趣的主动离开,走之前望向真杏,表情有些诚恳,“期待你的画。”
“到时候见。”真杏笑道,跟他挥挥手。
他随手带上了门,并没有注意到门没有完全合上。
等河正宇离开后,屋内顿时陷入了安静,真杏跛着脚去给宋旻浩拿水,宋旻浩看着她走得如此艰难,干脆的走到冰箱前,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看着真杏,目光灼灼,“我来其实是想问你。”
“问我什么?”
“我们……到底算什么……”宋旻浩艰难地说,眼神十分复杂。
真杏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理所当然般说道,“旻浩xi,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宋旻浩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忍不住嗤笑,他迈步走向真杏,逼得她步步后退,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宋旻浩半跪下来,双手撑着沙发,抬头看着她,目光晦涩,“朋友,会在这张床上做////爱吗?朋友,会亲吻吗?还是说,你对朋友的定义,就是这样?”
真杏伸手抚摸上宋旻浩的侧脸,看着他冷峻的目光,心底情绪涌动,真像……
这副模样真像权志龙,只是比他,多了点认真。
他们的相似,并不是外貌或者性格,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艺术上的气质,真杏第一次见到宋旻浩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只是比起权志龙的玩世不恭与放荡不羁,宛如黑色曼陀罗般黑暗孤独之爱,宋旻浩更像是蓝玫瑰那样,代表忧郁清纯之爱。
真杏早就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注视的目光,那种略带怜悯的眼神,就仿佛把自己当作不知世事的小白兔,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爱。
无知单纯的明明是他才对。
“旻浩xi,我承认,有一点喜欢你,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不可能和gd分手。”真杏看着宋旻浩的眼睛道,看到他眼中透露的受伤,真杏的心愈发蠢蠢欲动,“我爱的是他,选择你,或者禹智皓,都只是寂寞的结果,希望你能明白。”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
真杏一怔,和宋旻浩一起看过去,这才发现敞开的大门处站着禹智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双目通红湿润,看着快要哭了一般,望着真杏道,“所以我们都只是你消遣寂寞的玩具,是吗?”
原本只想看蓝玫瑰的忧郁,却没想到向日葵也会听到。真杏心底难得有几分厌烦,只是幸好,画已经快要完成了。
“难道我不是智皓消遣寂寞的玩具吗?”真杏看着禹智皓,表情有些冷淡,此刻她不再以温柔的表情示人,而是略有些不悦,“除了上床,我们之间还有交流过其他东西吗?”
禹智皓听到这些话,胸膛微微起伏,他嘴唇有些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真杏的话语,只是通红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受伤的小兽,倔强又可怜,过了许久,他声音颤抖着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他将手中的礼物随手丢进门口的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旻浩原本因为真杏的话而感到受伤,但现在被禹智皓打断,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看着真杏,目光颇有些复杂,沉默了几秒后,起身往外走,只是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说道,“所有人,都只是你的玩具。”
真杏脸上毫无波动,等宋旻浩离开后,对面的屋里忽然开了门,然后李洙赫走了过来,他一只手插兜,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似乎很愉悦。
他随手关上真杏家的门,走到她面前后,抬起她的脚,看着上面红肿的大脚趾,问道,“怎么不涂药?”
“闹剧接二连三,我有时间吗?”真杏道。
李洙赫抬眸看向她,眉毛微微挑起,“面对我就不需要温柔了?”
“住在对面那么久,还没看够?”真杏抽回脚,冷冷道。
“医药箱在哪?”
“鞋柜旁边的柜子。”
李洙赫去拿了医药箱,然后坐到真杏身边,直接攥着她的脚踝,然后轻轻一拉,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看着圆润可爱的脚趾,用棉签沾上药膏,轻轻帮她擦拭。
真杏被他突然一扯差点倒在沙发上,坐稳后蹙眉看向他,“你是听不到我说的话?”
“什么话?”
“我只是把你们当作消遣。”
“听到了。”
“那你——”
“其实你说得没错,我也只是把你当做排遣寂寞的人。”李洙赫道,他抬眸看向真杏的漂亮脸庞,眉眼带着笑意,“原本觉得你与gd分手后再跟我在一起,应该特别有意思,现在看来,不需要那么做也很有意思。你说的也没有错,我没打算和你结婚,我们只是互相利用,消遣寂寞的玩伴。”
真杏先是一愣,然后轻嗤了声,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看错了人。
原来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代表孤独、背叛的欧石楠,而是骗情诈爱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