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对面的黑衣男人,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语气轻柔,“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注意。”
“没关系。”男人微微一笑,越过她去看那副《平衡》,仿佛并不在意。
他看着已经中年,但气质优越,黑色的衬衫纽扣系到了最顶端,下摆扎进西装裤里,一只手插兜,另外一只手随意地放着,上面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
比起他外貌的粗犷,气质温和到与长相不符。
真杏转头看着他的身影,此刻脑海里才想起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次应该很好猜了,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好惹,反正不是孔刘。
第8章
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画框里,男女在亲吻,男子的手牢牢把控着女子的腰肢,女子的脸庞略微侧着,半张脸露出来,眉毛轻轻皱在一起,她的表情似抗拒似欢愉,让人无法确切的判断她对于这个吻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
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女子的脸庞,他低垂着头,看不起容貌,只有黑色的发,如同夜一样深沉。
画中以金箔银片作为装饰,充当男女的背景,导致整幅画看上去闪闪发光,瑰丽非常。
这对相拥的男女身上则是倾泻的几何图案,男人身上以有棱有角的尖锐图案为主,从他的上身一直往下掉落,女人身上则是五颜六色的椭圆、圆形,这些图案不仅装饰了整幅画,让画面看上去充满美感,也带有强烈的象征意义。
男子为主导,强势且尖锐,女子被迫承受,爱与恨难以分辨。
整幅画除了这种缠绵悱恻的爱恨交织感,还有一种浪漫且激情的感觉,情爱性全部展现在这幅画上。
河正宇站在这幅画前,静静地观赏着。
这时,真杏走到他身旁,也凝视着这幅画。
他略有些黑的皮肤与黑色短发,看上去宛如画中男子,真杏雪白的肌肤,柔弱而美丽,就像是画中承受爱抚的女人。
看画的时候,安静是最基本的,没人会主动打扰另外一个人,
当河正宇观赏完这幅画,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真杏轻柔的声音忽然想起,“河正宇xi,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河正宇不意外会有人认出自己,但却没想到真杏会主动搭话,他很少看娱乐新闻,更没有在意过与自己不相关的权志龙的女朋友是什么模样,所以面对这个陌生女人,他虽然不认识,还是礼貌性回答,“一般。”
“其实画家的技巧很好,但整幅画都有糅杂佛兰西斯科·哈耶兹的《亲吻》和古斯塔夫·克林姆的《吻》这种感觉。”
河正宇没想到对方会一眼看出了这幅画作的灵感来源,其实这幅画模仿古斯塔夫·克林姆的《吻》是很明显的,但是融合了佛兰西斯科·哈耶兹的《亲吻》这一点,很难一下子便看出来,河正宇如果不是很喜欢佛兰西斯科·哈耶兹也感觉不到。
他有些感兴趣,便望向对面的女人,压低声音,“你似乎很懂画。”
“只是恰巧知道一点故事,毕竟模仿融合大师作品的画作能够摆在这里,很匪夷所思,不是吗?”真杏眼眸微弯。
河正宇心底有些好奇,他刚想说话,真杏迈步往他原本要去的方向走,轻声道,“不如我们先看,毕竟巴塞尔艺术展第一次到首尔,很难得。”
见对方故意不说,河正宇也不追问,只是轻笑了声,跟着她往前走。
他跟随着这个女人一路看完了艺术展的作品,心底愈发好奇,对方漂亮且知识渊博,对艺术品可以侃侃而谈,看得出知识储备充足。
当最后一幅画看完后,真杏才看着河正宇,伸出手,“真杏。”
河正宇也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摇了摇,“河正宇。”
十五分钟后,艺术展附近的西餐厅。
真杏切着牛排,银制叉子按压住牛排,冰冷的刀刃划过,五分熟的牛排顿时就被分割下一小块,上面还带着血色。
她微微张嘴吃下这块牛排,舌尖顺着唇舔舐掉酱汁,脸上顿时露出幸福的神色,仿佛吃东西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连带着周围的人也会有幸福感。
河正宇静静望着真杏,仿佛就像在欣赏一个艺术品,目光从她那双明媚澄澈的眼眸往下看,紧接着是小巧笔挺的鼻子,最后是嫣红的唇,她的口红鲜艳如血,丝毫不掉色,此时就算在吃牛排,依旧优雅大方。
他这男性的凝视并没有让真杏生气。
她喝了一口红酒,雪白的肌肤染上一抹绯色,眼睛湿漉漉的,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河正宇道,“很感谢河正宇xi请客。”
“就当是你介绍那些艺术品的报酬。”河正宇道,他的目光掠过真杏胸前的雪色,脸上带着生疏有礼的笑容。
真杏轻轻笑了,“那副画叫作《吻》,但画中的女人似乎在抗拒着男人的亲吻,爱,还是不爱,每个人看到这幅画,心中所想都不一样,河正宇xi看到了什么呢?”
“欲拒还迎。”他吐出这四个字,望着真杏,眼睛微微弯起,他已经42岁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细纹,岁月让他充满了男人成熟的魅力。
这四个字称得上十分男性视角了,真杏望着他的眼睛,轻轻启唇,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
“想要拒绝,内心却又期待,爱情不就是这么复杂。”河正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