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的歌要给astro。”
“你怎么都知道啊!田正国说的?”何晴在fet大楼前的拐角停下,闭上双眼、仰起脸,不打算再让一滴泪水滑落。
“嗯,回去睡一觉吧,别去公司了。”
“算了,家都没了。”何晴重新抬步走向公司,“我打算去找总监,问一问我儿子们的下落。”
尽管他听从了忙内的建议,尽可能地将何晴蒙在鼓里,但他一直相信这件事打不到何晴。因为她的性格,她有如青松般的韧和稳,足以傲视风霜,但此刻他只想赶快回到韩国用力将何晴揽入怀中,尽可能地自己的躯体温暖她。
一股空前的责任感将金硕真笼罩,他一边去翻护照,一边说:“你有家,你等我,我马上买机票回去。”
“别回来了,我没事的。”语言的炙热蒸发了何晴挂在眼角的泪水,她笑着说:“我可不想接到闵允其跨洋骂我红颜祸水的电话。”
“他敢!一天天没大没小的,他要真敢骂你,我回头就去姨母那告状。”
11月22日,日本“magic shop”粉丝见面会彩排金硕真迟到了五分钟。
为了掩护他,成员们又是耳麦没声、耳饰弄丢、挨个上厕所等等招式用了一遍,堪堪只给金硕真争取了三分钟时间。
自从金硕真踏入场馆那一刻,他就开始道歉,等他跑上舞台,左侧腰窝因为一路道歉已经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彩排中,闵允其趁花絮导演不注意,把金硕真拉去角落里咬耳朵,“嫂子安排好了?”
“嗯,暂住我家。”金硕真得意地冲闵允其抿嘴一笑,神秘兮兮地拦住他的肩头,用最小的声音说:“她问我春节要不要跟他回家拜年。”
闵允其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惊叫出声,“真的?”
看到闵允其楞在原地的模样,金硕真满意地笑了起来,正打算走,又想起那帮爱闹的小子,于是冲闵允其做了一个闭上嘴的动作,说道:“替我保密!”
“明白!”
虽然有些羞涩,但金硕真答应陪她回家拜年后,何晴就没再拒绝。从机场接到金硕真到坐在他家的床上,何晴用了一夜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隔壁客卧的金硕真也一夜没睡,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在拜访岳父岳母时不失礼。
当然,金硕真不知道在他走后,何晴只住了两天!
小心、拘谨的两天中,何晴时刻谨记物归原处。fet的总监一正式通知她的音乐被收入astro回归专辑后,何晴当时就要去参与制作。其实何晴不说,总监也不会忘记她。一来公司女团不回归,他们作为职员要物尽其用;二来,除了何晴,公司其他两位制作人都是新招入的,对astro尚在熟悉阶段。
于是何晴理所应当地重新窝回了她的工作室。
对此,金硕真毫无察觉。
又是一年年末,防弹行程18年以来在k-pop领域所有前瞻性的成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年末大奖漫天飞舞,都等着落入防弹手中。过于密集的行程导致金硕真每日虽防弹成员从小区大门口路过却一次也没有喊停车。
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他自然也发现不了,他以为的心心念念等在家的女朋友早就缩在工作室过起废寝忘食的生活。
astro的前期音乐制作环节历时一个月,策划删删补补,音乐修修改改,总算赶在1月10日前结束战斗。何晴腾出手去关心四分五裂的团队,这才发现崔有情与公司的纠纷仍未结束。
不想待在fet,何晴厚着脸皮跑去舍克赚老师口袋里九九五配置的死工资。临到春节才回中国。
这是她13年离家后,第一次回老家过节。飞机转高铁,高铁转汽车,何晴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东西,费了老大劲才到家,结果东西刚放回屋,就听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响:大家注意了啊,现在疫情严重,无事不要外出,配合政府工作,你好大家也好!再重复一遍,大家注意了......
何晴回来开的李向珊的新车——宝马325i,35万的新车在小县城的小山村可不多见,村书记一下广播站,直奔何晴家去。
于是,刚回家的何晴被村书记连夜送去了县城的酒店隔离。在颠簸的面包车上,何晴给金硕真发了一条消息。
“你别来了。”
远在美国,正努力向公司申请三天假期的金硕真心里一咯噔,着急忙慌地拨通何晴的电话,“发生什么了?”
“疫情,中国要求全民居家隔离,我刚从国外回来,村支书爷爷拉去酒店隔离十四天了,你当时候估计连中国都飞不进来,下次吧。”
“哎,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金硕真挂断电话,像没有骨头似的滑落在沙发上。
“硕真呐,你还请假吗?”经纪人问。
“不请了,我坐会儿就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次疫情形式会进展到如此严峻的境地,更令何晴困扰的是崔有情与公司长达半年的拉锯战终于被抬上了台面。
居家隔离,所有人平均手机使用时间涨了一倍,网上稍有些风吹草动,只许片刻功夫便会人尽皆知。
2020年2月25日,崔有情被出入精神病院,此后两天崔有情与成员们的摩擦相继被挖掘、被曝光。真真假假的网络世界反而让何晴真切地意识到团队的心早就散了。
瞒了一个多月终于瞒不住了,何晴坦然告知父母自己的事业确实陷入了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