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三九章:BlackDog2.0(R)</h1>
三九章:BlackDog2.0(R)
2015年的4月中旬,孟熹佑的戏份全部结束了,补拍的镜头也补的七七八八了,维利加班加点的将第一版的成片粗剪完成。简而言之,《BlackDog》杀青了。
李星和几乎目睹了大半的高潮剧情,看的他几乎一直泪眼汪汪的,甚至还在AOMG的群聊组里说,如果是基石哥在的话只会哭的更厉害,然后被郑基石不服气的狠狠的骂了回去。
拍这个电影能省钱的地方全都省了,主要场景春红那个破烂住所是短租的,黑狗是花了88美元租来的,拍摄的过程主要是手持摄影,没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场面,群演也是找的熟人,一日三餐都是找的低价快餐解决的,甚至电影里的插曲都是Gray短时间做出来的,能省的地方,他们几乎都白嫖了。
看着这么粗糙的成品,孟熹佑想得奖的心也熄了不少,心态也变得平和了一些。
杀青宴很朴实无华,是在纽约一家中餐厅吃的,是广式风格,酱油空心菜孟熹佑好久没吃了,乍一吃还觉得有几分怀念。几人拍了合照上传了社交平台。
——妈妈我磕的cp他们好像成真了!
——这是在纽约?!Gray也去纽约了?
——卧槽姐姐不化妆的美貌也像另一个次元的好有破碎感好让人有保护欲呜呜呜
——是什么合作嘛?
埋单的时候是孟熹佑去的,这家苍蝇馆子不知道琼在哪里找的,还好老板是国人,不至于吃到外国人干的中餐厅,老板听口音像是南方人,说话说快了的时候,让孟熹佑有些听不明白。
“谢谢老板啊~”孟熹佑接过找的零钱,大概算了一下,应该是没算税钱,“祝您生意兴隆啊。”她说中文时几乎每句都有儿化音,并且吞字的情况也蛮明显的。
老板给了孟熹佑几块幸运饼干,孟熹佑接过的手有些颤抖。
孟熹佑人生第一次吃到所谓的幸运饼干,她痛苦的表情全部被琼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请这位中国人描述一下自己的想法。”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Amazing,中餐怎么会有幸运饼干呢?”孟熹佑假笑了一下,她对着镜头展开了自己的纸条,“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燃蜡烛。劝戒我呢。”孟熹佑不觉得自己的幸运饼干给了她多少幸运,她总觉得这是在预言,提示她在未来的时候她应该多做好事,不然她就得诅咒黑暗了。
回头得去庙里拜拜。
吃完饭四人一起去小酒馆喝点,这个时间点,酒吧其实还未上人,零散的几个客人分散在酒吧,几人坐了个四人小桌,店内音响正放着蓝调布鲁斯,不算明亮的昏黄灯光感觉让时间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孟熹佑觉得被电影压抑的心情在喝了酒后好了许多,她并不是演员,演这部电影全然是带入了进去,不然估计拍出来的东西得尴尬的无以复加,所以即使拍摄结束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水泥裹住了,闷闷的在水泥中跳动,无人知晓;又像是沉睡中的人,无法清醒,越陷越深,大脑却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下落。
春红的痛苦似乎在孟熹佑身上延续着。
“电影的剧本是维利xi写的吗?”李星和即使说英语为什么还带着韩语敬称,孟熹佑点烟的手都顿住了。
“Wylliexi?”琼在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称呼,和她的“Artisoppa”有异曲同工之妙。
孟熹佑显然也想到了,她把未点的烟放在了桌面,顺势喝了一口酒,压住上扬的嘴角。
“啊、是的。”维利虽然沉默了许久,但还是点了点头,“但是剧本修改了不少,许多是Siegrid的想法,毕竟她是主角。”以中国人为主角的话,剧本定然还是要听中国人的话,做到合理化。
孟熹佑知道这是把话递到她嘴边了,“剧本还是想关注边缘人物,而且因为我是中国人,我觉得整体背景也不能太西方化,所以美洲神秘仪式换成了邪教。吸毒这个,是美国城市问题嘛……应该关注一下热点。”孟熹佑大概讲了一下创作想法。
春红刚到美国本来是给餐厅当洗碗工的,但是总是拖欠工资,让她开始做起了小偷小摸的行当,直到她偷了一位黑帮底层成员的钱包,那个男人揍了她一顿,并且把她强奸了,那场戏拍的很煎熬。
“不是Dean——你这个眼神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负责摄像的维利忍无可忍还是喊了cut,在这个难得下了小雨的夜晚,几个人已经淋雨拍摄许久了,“拍的像是爱情剧了!”
权革说了抱歉,他之前修的断眉已经长实,孟熹佑想起了以前权革小时候的照片,他的眉毛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很黑很粗、并且不太长的样子。
孟熹佑蹲在地上仰头看他,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革doli吧?
“别为难我俩啦。”孟熹佑颤颤的从墙角起身,久蹲让她有些发晕,但还是对着维利道:“用空镜头,或者远景、影子都可以吧,没必要一定是近景吧?”别再为难她和权革的感情了。
那场戏最后还是试了许多次,拍了很多废弃素材,最终维利还是采纳了孟熹佑的建议。
几人就着电影又聊了些什么,孟熹佑打着哈欠,她叼上一根LuckyStrike,李星和顺势拿起打火机,给她点了上去。孟熹佑无言,听着他们聊天。
拍摄的这两个半月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孟熹佑在这两个多月里仿佛就是春红,无依无靠的感觉,让她和琼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结束了平淡的酒局,孟熹佑将已经微醺的维利和琼送回各自的住处,李星和也靠着车窗摇摇晃晃的睡着了,孟熹佑将车停在了李星和下榻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也没叫醒他,只是听着车载音响里的音乐想得出神。
春红死的时候好像在她的身上复活了,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想春红,她怎么会选择把世界一切能经历的悲苦放在春红身上的呢?仅仅就为了参展,然后赚钱吗?孟熹佑想不通,当时她为什么选择这个设定呢。
“……熹佑?”李星和清醒后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
孟熹佑回过神,她笑着扭过头看向刚睡醒的李星和,“哥醒了啊。”李星和从落地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一直在陪着他们拍摄。
“嗯…抱歉啊。”李星和一直想在孟熹佑面前留个好印象的,“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还没收拾行李。”在纽约呆了十几天了,李星和的旅游计划终于要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