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难为太子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而路瑾胤还沉浸在梦乡,眉间微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伸手将那浅浅一道沟壑抚平,又想到昨日的事,他面皮一烫,倏地收回手。
两腿还软得不行,身后的酸痛提醒着他,他自己到后面的享受与不堪,这件事,还是他占了便宜。
殿下不必这么做,他一样会站在殿下这边,做出这样的事,是施舍自己么?施舍自己多年的喜欢么?
他抿着唇拢好衣襟,将身上的痕迹遮了个严严实实,聂争见他出来,终于松了口气,“爷,出来了。”
他微微颔首,“怎么回事?”
聂争附于他耳边道:“好像边疆传消息来,那便率先打了我们,是偷袭,捉走了当地的驻守副统帅。”
楚江离眉头一皱,“知道了。”
楼马与大夏边境的统帅他
过去有幸见过一面,是他爷爷战友的孙子,同他年岁差不了许多,也是骁勇善战之辈,这次恐怕是轻敌了才让副统帅被俘。
万福安手里的圣旨发烫,他眼见楚江离出来,快握不住,而只有楚江离一人出来时,他怔愣了一秒,道:“楚将军,太子殿下呢?”
楚江离看他一眼,淡淡道:“殿下还在歇着,这件事也不必叨扰他,平日他已经很累了。”
万福安一顿,道:“这事,恐怕还是让太子殿下知晓会比较好。”
“不必了,接旨人应当是我,而不是殿下罢,公公念旨便是。”
万福安无奈地打开圣旨,念了起来,聂争凌秋听罢脸色大变,面面相觑,而楚江离神色平静,似乎已经猜到是这样的内容。
万福安收起圣旨放于楚江离手心,“楚将军,准备准备罢,今日便要出发了。”
楚江离攥紧手上的圣旨,“是,谢主隆恩。”
他开始庆幸起来,自己不用面对清醒的路瑾胤,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太过尴尬,而且昨天的字字句句都在他脑子中回放,让他羞愧欲死。
他拖着疲软的身体,回了屋,聂争悄悄跟了上去,他只瞧了一眼,便让聂争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后来又是一顿,“罢了,不用了,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他进宫不到一年,也未添置什么新东西,况且他去打仗,带着这些金贵的玩意作甚,他揉了揉腰,抬眼看见聂争手中那个白玉骨扇,他伸手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