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不信任他吗,他是喜欢告黑状的人吗?
路瑾胤走后,他任劳任怨地挖完了坑,将路瑾胤捡到的宝贝埋了起来,等他做完这一切,绿彤已经走了,他看了看日头,天也不早了,他洗了手便去叫楚江离起床。
等他进了房,才发现楚江离早就醒了,正靠在床边看自己那只玉扇,玉扇上的小鸡啄米图旁还提了字,图画的难看,那字却苍劲有力,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肃杀感,这一看便是楚江离的字。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聂争打了个哆嗦,心道,真是腻歪。
楚江离终于注意到了他,眼波一横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殿下又怎么了?”
聂争叹了口气,道:“殿下又去玩土了。”
楚江离半晌无语,最后只是道:“由殿下去好了,东宫也无甚乐趣,囚着他也是沉闷,殿下高兴便好。”
“可是殿下已经朝好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若对殿下再严加管教,殿下定能恢复和常人相同。”
楚江离眉头微蹙,似不愉地看他一眼,“殿下如今和常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殿下性子天真了些,今日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
聂争道:“是,爷。”
路瑾胤洗漱完,带着一身热腾的水汽跑了进来,他看见楚江离醒了,早将刚才担忧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急急便往楚江离身上扑,楚江离稳稳接住他,道:“怀冰,怎么穿这么少。”
路瑾胤记起自己刚才做的事,心虚不已,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楚江离白皙的脖颈上,他闷闷地将脑袋埋了下去,凑在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孤不冷。”
楚江离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乱,只道:“天气凉了,发了热病怎么办。”
路瑾胤灰溜溜地被捉去添了衣服,再过来时楚江离已经披上了鲜艳的红狐大氅,火红的皮毛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更为艳丽,而那凌厉的眉眼又将这种艳丽压去三分,添上一种英气。
聂争给路瑾胤理好衣裳,道:“殿下,今晚宫里要举办宫宴,可要早点去,去后莫随意张口坏了规矩。”
路瑾胤瘪着嘴听聂争尖细的声音在那里念叨个不停,也不知道聂争说了多久,他脑袋都开始发晕,楚江离终于看不过去了,打断了聂争的啰嗦,“好了,其余的有我。”
晚上的宫宴听说是十年来最盛大的一次,不仅邀请了文武百官,还邀请了赤奴的三王子,甚至连文武百官的家眷的名额也比平时多了一倍。
这也代表着楚江离的祖母这次会来,楚江离已经有段时日不见祖母了,上次受伤的事情传回将军府后,祖母的眼睛都哭红了,听楚钰说,骂了楚大将军一整天,就骂他不该让楚江离嫁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