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二十一年,楼马国使节进京觐见,城门大开,禁军首领携禁军一部于宫门迎接。
街道上的人群被官兵挡在了身后,所有百姓都对楼马的使者满怀好奇,当朝云贵妃是楼马国长公主的消息传遍了大夏。云贵妃艳绝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云贵妃的母家便更让他们好奇了。
他们挤挤攘攘地,官兵们差点拦不住,而城门处终于出现了一辆被暗色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待数个官兵前去检查后便放了行,京兆尹骑马在前开路,官兵列于两侧,围着这辆神秘的马车。
百姓即使没看到马车内部却也是很激动,够着脑袋去瞧,好象这样就能把那暗色绸布盯穿了似的。
马车内一浅栗色头发的女子手中紧紧攥着羽毛扇,她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身边的男人见状,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公主在大夏过得很好,荣宠无限。”
他微微一笑,脸上两条深刻的笑痕立刻显现出来,他握住了女子的手,指尖轻轻挠着女子柔嫩的掌心。
柏妮丝看他一眼,一双眉蹙在一起,泛红的眼尾低垂,一汪泪含在眼眶欲落未落,“你话倒是轻巧,我与艾希分别多年,终于找到她的下落,她竟然已辞世多年,留下的独女还在大夏的宫中。”
“难道你会不知道,大夏的宫中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都说大夏的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你说,艾希的女儿过的会好么?”
男人叹了口气,“这便是命运,
你我也阻挡不了的命运。”
青年远远地站在人群之中,一双眼在人群中搜寻着,而熟悉的面孔尚未搜寻到,却发现几个鬼鬼祟祟,一双眼四处乱瞟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朝那几个人的方向挤了过去。
凌云的腿已经好了大半,走路和跑动起来都没有什么障碍,只是轻功还是比以前逊色了许多,只要他跃起,膝盖处便会隐隐作痛,古承安知会过他,让他尽量少用轻功,只是到了此时,他也不得不用,只能将古承安的话抛之脑后。
他紧紧跟上了那几个人,为了防止被发现,他直接爬上了树,在两树之间快速移动,树叶枝条扫在身上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声,那几个人也果真没发现,他忍不住摸了摸作痛的膝盖,又想起古承安那张冷硬的脸,仿佛那带着嗔怒的话就响在耳边。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下次我还会不会治你!”
他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脑中思绪翻滚,身体却率先停住了,他看见那几个人进了一个隐蔽的巷子,巷子深处有一个未悬挂牌匾的酒家,在京城稍有名气,据说酿的桂花酒是一绝。
这酒家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
他眸色骤然一深,从树上跃了下来,腿忽而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他指尖颤抖着轻轻碰了一下膝盖,从内到外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心道,这古承安倒真是一张出口便灵的乌鸦嘴臭鸟嘴,什么都被他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