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瑾胤摇着头,“孤不下了,孤要去跟师星下棋。”
楚江离笑道:“师星棋艺比起我,更为拔萃,怀冰先与我练过再与他对弈也不迟。”
路瑾胤却说什么也不下了,他宁可跟着凌秋放风筝。
当然,东宫也无甚有趣事物,路瑾胤除了看书便是玩,他又出不得东宫半步,却也听说了楼马国的使节进京的消息,他对此事很是好奇。
一天问了无数个问题,包括楚江离是否和楼马国打仗过,楼马国人长什么模样,楼马国若和大夏开战,楚江离是否会去。
当回答到最后一个问题,楚江离自己也愣了,他是想去的,但是现在心中对殿下不似过去那般,牵挂更甚从前,他一时也有些舍不得。
路瑾胤困惑地看着他,追问道:“月明去么,去么?”
楚江离有些迟疑,只能回避道:“去不去这也是由陛下决定的,陛下倘若
让臣去,臣也不得不去。”
路瑾胤心里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若父皇不用月明去呢?”
楚江离道:“那自然轮不到臣去。”
路瑾胤心中还是难以放心,他知道楚江离满心家国天下,虽然自己在楚江离心中分量很重,只是……为了儿女情长抛下战事,这不是楚江离做得出来的事。
明明事情还尚未发生,他便已经开始忧心这些,以君臣之心来说,他也是应把江山放在第一位的,但是他的私心太重,其他人冲锋陷阵都可以,楚江离不行,楚江离要在他身后。
这样,他才安心。
宫中不许人进出,但时雪还是半夜来了几次,带了之前那一长串名单上的官员的账本来。
说这些人是蛀虫都是轻的,上面的数字加起来可以支付好几年的军饷,楚江离想起之前发不出军饷,将士们无法,只能啃窝窝头,那窝窝头糙得割喉咙,不就着凉水都难以下咽。
他相信当时长久的战争导致国库空虚,但那些蛀虫从那个时候起便疯了似地啃食着大夏的筋骨,将士的血肉,楚江离能不恨吗?
前方的将士在卖命,而这些蛀虫躲在舒适的京城,吸食着他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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