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面色一正,说道:“龙渊将军,下官必竭尽所能,倾尽全力!”
龙渊目光深邃,喃喃说道:“我们不仅仅是要尽力,也……需要一些运气啊!”
当晚,龙渊、张贲都留在酒舍内,另外又相继来了几批人。龙渊这边来的是龙准和龙孛,张贲那边来的是县兵中的两名军司马和几名军侯,皆是张贲的心腹。
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议行动的具体的步骤。
张贲还特意画了一张信宁茶庄周围的地形图。他把地图铺在众人当中,用手指着地图,说道:“安置在醉枫居的人最为重要,这里的地势最高,看得最远,整条千秋巷,任何的风吹草动,在这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稍顿,他又道:“如果在抓捕二贼的时候,发生激战,醉枫居的人,还可第一时间赶过去增援!”
龙准和龙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去醉枫居!”
张贲若有所思道:“龙准将军和龙孛将军的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些?”作为刘秀身边的近卫,像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庭、虚飞这些人,肯定早已被陌鄢研究得透透的了,让龙准和龙孛去醉枫居潜伏,恐怕两人刚一露面,就暴露了目
标。
龙渊想了想,问道:“张县尉,你认为何人合适?”
张贲沉吟片刻,看向一名军侯,说道:“石头,你是东城的,西城这边,对你不熟,你带一批兄弟,扮成食客,混入醉枫居!”
说着话,他又向龙渊解释道:“石头叫石阡,和下官是多年的兄弟,头脑机敏,身手也好,最主要的是,他人绝对信得过!”
对于张贲的安排,龙渊没有意见,点头表示同意了。张贲继续说道:“龙渊将军和下官,可各带五十到一百名兄弟,分从千秋巷的两头,一同扑向信宁茶庄。龙准将军可带百余名精锐,埋伏在三多里,龙孛将军可带百余名精
锐,埋伏在锦和里。”说着话,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下人,说道:“你等各带部下,埋伏在桂花巷、龙须巷、年丰巷、乾元巷,一律都着便装!”
说完话,张贲看向龙渊,欠身说道:“龙渊将军认为下官这样安排如何?”龙渊低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一会,说道:“在三多里与锦和里,需再多安排些人手,彻底封死对方的这两条退路,如果真让对方突破了这两地,即便在桂花巷、龙须巷、年
丰巷、乾元巷安排再多的兵力,只怕也挡不住对方!”
张贲揉着下巴,仔细琢磨龙渊的话,喃喃说道:“住在三多里和锦和里的百姓,都比较固定,下官担心,这里布置的人过多,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龙渊敲着额头,沉思片刻,说道:“那就想办法,不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名县兵司马说道:“将军、大人,下官认为,可将兄弟们隐藏在民宅之内!”
见龙渊和张贲纷纷向自己看过来,县兵司马说道:“非常时期,得采用非常之手段!等行动之后,给予百姓一定补偿就是!”
要躲藏进百姓家中,为了封锁消息,势必得将家中的百姓都软禁起来,给百姓造成惊吓和不便,给予一定的补偿,情理之中。
龙渊想了想,觉得不错,他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他们一群人,商议了半宿,总算是把抓捕行动的具体细节全部敲定下来。
事隔两天,陈志出宫,去往信宁茶庄。
经过这几日的恢复,陈志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就是脑门磕头磕破了,现在还有好大一块的结痂和红肿。对于信宁茶庄,陈志已是轻车熟路,他来到茶庄后,店里的伙计们都认识他,其中有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说道:“陈公子来了,快快快,里面请,这几日,小店又进了
一批好茶,陈公子到里面看看!”
陈志背着手,一脸的傲慢,声都没吭一下,迈步向茶庄的里间走去。
进到里间,店伙计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招呼陈志入座,问道:“陈公子今日到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应道:“小的这就去找掌管的过来!”
时间不长,一名穿着直裾长袍的中年人,迈着四方步走进里间,看到陈志,他拱手施礼,说道:“陈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陈志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行了,我要见陌鄢和张夺,你赶快把他二人找过来!”
掌柜的一愣,凝视陈志片刻,笑问道:“不知陈公子找公子和张先生有何事?”陈志沉声说道:“上次见面,陌鄢和张夺信誓旦旦,能置阴丽华于死地,可现在呢,阴丽华还好端端的活着……”说到这里,他顿住,回手说道:“这些话,我和你说不着,
立刻把陌鄢和张夺给我叫过来!”
掌柜的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现出一道寒芒。如果不是陈志的身份特殊,是宫中的大长秋,单凭他对公子的态度,他就想出手杀了他。思前想后,掌柜的最后还是含笑点点头,说道:“陈公子请在此稍侯,我这就去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