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俘虏,其中四名是校尉,一人是将官。吴汉还是老问题:“公孙恢、史兴二贼,现在何处?”
“……”五人皆没答话。等了十秒钟,没有听到回答,吴汉挥手道:“斩!”
对于这些蜀军将官,吴汉压根就没打算留活口,如果不是怕引起天子的不满,就连那被俘的三、四万蜀军兵卒,他都没打算留下活口。
五人被带走,一并被砍了脑袋。
一旁马车上的无头尸体,已经有九具之多,猩红的血水,顺着马车车板的缝隙,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马车下面的土地,已经被染红好大一滩。时间不长,又有五人被带了进来。其中一名三十左右岁的校尉,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神智已濒临崩溃。他瘫跪在地上,当吴汉准备说出那个‘斩’字的时候,他的身子猛然
一震,急忙抬头,向前跪爬,尖声叫道:“回禀大司马,小人知道……知道大王……知道公孙恢和史兴都乔装成了兵卒,现……现就在俘虏当中……”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四名俘虏以及外面的那些战俘们,脸色同是大变,齐刷刷地看向这名校尉。
人们的眼神当中倒是没有憎恨,毕竟他们自己都投降了,也都不是什么硬骨头,他们是惊骇于校尉竟然敢供出公孙恢和史兴,他是不管家人死活了不成?
吴汉眯了眯眼睛,看向这名校尉,慢条斯理地问道:“当真?”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小人……小人可以带人把他俩抓出来!”
“嗯!甚好!”吴汉向一旁的刘尚点点头。
刘尚会意,从肋下抽出佩剑,将校尉身上的绑绳割开,而后将他从地上拉起,含笑说道:“只要你能找出公孙恢和史兴,你就算立下了大功!”
吴汉扬头叫道:“阿尚!”“末将在!”“其余人等,全部斩首,首级挂于武阳城头示众!”
刘尚闻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拱手应道:“喏!”
外面的俘虏们都有听到吴汉下达的命令,很多人顿时间瘫软在地,甚至有些人裤裆都湿了。
其中也不乏尖叫之声:“我要举报公孙恢和史兴,我能找到他二人……”
提着校尉,走出中军帐的刘尚,看看那百十名俘虏,哼笑出声,说道:“现在像求条活路了,太晚了!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话,他向周围的汉军兵卒扬头说道:“大司马有令,将诸贼全部斩首示众!”
这些被俘虏的蜀军将官、校尉,皆被拉到一旁,一批一批的被斩首。现场的干土地,都变成了淤泥地,是被血水浸泡成的淤泥。
那名校尉,带着刘尚等汉军,于众多的蜀军俘虏当中,把装扮成普通兵卒模样的公孙恢和史兴二人一并揪了出来。
两人被带进中军帐,见到吴汉,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似的。公孙恢跪伏在地,连连向前叩首,颤声说道:“罪臣之兄长,于成都称帝,实属大逆不道,罪无可恕,罪臣愿与公孙述断绝兄弟关系,微臣愿投靠汉室,辅佐天子,振兴汉
业……”说着话,公孙恢还呜呜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悲痛,鼻涕眼泪一并流淌出来。
吴汉站起身形,绕过桌案,一瘸一拐地走到公孙恢近前。虽说伤在后腰,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费劲。
公孙恢先是抬头看眼吴汉,接着立刻又向前连连叩首,哽咽着说道:“罪臣句句属实,还望大司马网开一面,饶过罪臣……”
他话还没说完,吴汉提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公孙恢的胸口上,后者疼得闷哼一声,向后翻出一流滚。
“鼠辈!”吴汉怒视着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的公孙恢,说道:“公孙述称霸蜀地,也是一代枭雄,竟然有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兄弟,真是可悲、可叹!”
说着话,他向营帐外大声喝道:“来人!”
两名汉军走进中军帐,向吴汉插手施礼。吴汉向公孙恢努努嘴,喝道:“拖出去,腰斩!”
对别的蜀军将官,吴汉还只是处于斩首,给他们个痛快,但对公孙恢,吴汉处以的是腰斩极刑,让公孙恢受尽痛苦和折磨而死。
公孙恢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大司马饶命,大司马饶命……”
吴汉看都没看他,目光又落在史兴身上。吴汉是什么人,史兴心里明镜似的,落在他的手里,自己肯定是没好了,求饶也是自取其辱。
他怒视着吴汉,吼叫道:“吴子颜,老子今日败于你手,老子认了,你要是条汉子,就给老子个痛快……”
“硬骨头是吗?”吴汉嘴角勾起,露出森白的牙齿,他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他猛的收敛笑容,喝道:“来人!”
“在!”两名侍卫入帐。
“拖出去,车裂!”吴汉面沉似水地说道。
史兴闻言,眼珠子通红,嘶吼道:“吴子颜,你这畜生,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话还没说完,已被汉军兵卒拉出营帐。
吴汉走到营帐门口,大声说道:“史兴,等我攻破成都,我定灭你史家满门,灭你史氏一族!”
史兴的叫骂戛然而止,看着站在中军帐门口,一脸煞气,杀气腾腾的吴汉,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颤。
不要以为吴汉这话是在吓唬人,是在说争强好胜的气话,他是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如果他当真攻破成都的话。
吴汉能不能攻破成都,反正公孙恢和史兴是都看不到了,公孙恢被吴汉处以腰斩,而史兴更惨,被处以车裂,也就是五马分尸。
在汉军将领当中,吴汉是比较另类的一个,他既是汉军战神,也是汉军杀神。刘秀的性情偏柔和,汉军将领们的性情,大多也与刘秀颇为相似,只有这位吴大司马,那真就是位杀人不眨眼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