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见平都令一再为那些大户求情,吴汉把自己的虎威亮银戟操了起来,怒视着平都令,质问道:“你可是也想背叛汉室,重新投靠成都?”
平都令的三魂七魄都差点吓飞出去,哪里还敢再多劝一个字,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再不敢言语。
没有平都令的阻拦,吴汉下了斩杀令!
与贼军私通,哪怕只是通过书信的家族,除了孩童,全部处死,一时间,平都城内,哀声四起,被斩首者,近千人之多。
吴汉在平都大开杀戒,这大大震慑了巴郡境内的各县,人心骚动的局面反而得到了控制。
离开平都后,吴汉率军又到了黄石,与黄石驻扎一日,起程到了江州。
岑彭部的主力,就在江州,以冯骏为首的汉军,还在围困着江州城。吴汉率部抵达江州后,冯骏急忙带着部将们,前来迎接。
进入汉军大营,到了中军帐,吴汉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将的位置上。他如此不客气,没人会觉得不妥,也没有会心生不满。
吴汉是大司马,也是陛下亲封的,名正言顺的全军主将。
简单寒暄了一番,吴汉转头看向冯骏,说道:“冯将军!”
“末将在!”冯骏急忙拱手施礼。
“江州这边的战况如何?”
冯骏正色说道:“回禀大司马,江州易守难攻,且城内兵马众多,粮草充足,短时间,我军难以攻克江州,呃……”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看眼吴汉,欲言又止。吴汉摆摆手,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回禀大司马,大将军生前,曾交代末将,对江州,当以困为主,强攻江州,我军将士伤亡太大,得不偿失,只要困住江州,假以时日,我军可兵不血刃,轻取江州,末将
对大将军之言,深感认同。”在吴汉面前,大加赞扬岑彭,这多少有点不太好,这也是冯骏说话犹犹豫豫的原因。
他把吴汉想小气了。
大司徒、大司空的人选,换个不停,而吴汉却在大司马的位置上,稳如泰山,从未动摇,为什么?
除了过人的能力外,还因为吴汉心胸足够宽广,他从来就不是个嫉贤妒能的人。
当他认为岑彭比自己更适合担任全军主将的时候,他主动让贤,把全军将士的指挥权交给岑彭,让岑彭去攻城略地,他自己则留在后方修船。
不管吴汉这么做,他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能做到这一步,就足以证明吴汉这个人的心胸。
吴汉看眼小心翼翼的冯骏,说道:“岑将军之见,我亦深感认同,就让田戎在江州城内继续做他的缩头乌龟吧!”
冯骏闻言,不由得暗松口气,他还真怕大司马一走马上任,就把大将军的战术战策全部更改,要强攻江州。
江州确实是不好打,强攻的代价实在太大,打完江州,己方在益州恐怕也无力再做推进。
吴汉说道:“冯将军,我所率之兵马,多为老弱,我把这三万兵马留在江州,你从军中挑出三万精锐给我,可好?”
冯骏眨眨眼睛,小声问道:“大司马是要?”
吴汉说道:“现臧将军率部在南安,十万蜀军,驻扎在鱼涪津,虎视眈眈,我要率军去援助臧将军,击溃这支蜀军!”
冯骏眉头紧锁地说道:“臧将军那边,只有五万兵马,而大司马所率之军,也只有三万,合计八万兵马,要破十万蜀军,这……恐怕不是易事啊!”
吴汉不以为然地仰面而笑,说道:“十万蜀军小儿,只一群不知死活之鼠辈,我此次前去,可轻取之!”
咕噜!冯骏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种话,也只有大司马敢说吧,倘若换成旁人来说,恐怕都得被笑掉大牙。
冯骏清了清喉咙,劝说道:“大司马切不可轻敌啊!”
吴汉摆摆手,问道:“冯将军可能抽调出三万精兵?”
“能!”冯骏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点头。
“甚好!明日把三万将士给我,后日,我起程去南安!”吴汉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遵命!”冯骏不在劝说,躬身应道。吴汉那是什么人,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主儿,但凡是他做出的决定,就没人能更改,也不能说没人,能改变吴汉决定的,估计
也只有天子了。吴汉路过江州,在江州休整了两日,两天的时间了,他的部下来了一场大换血,三万老弱,换成了三万年轻力壮的精锐之士,而后,吴汉带领着三万生力军,从江州出去
,继续走长江水路,去往南安。
在去南安的路上,刘尚问吴汉道:“大司马,我们到了南安后,是与贼军打陆战,还是打水战?”
吴汉笑了,反问道:“刘将军是想打陆战,还是想打水战?”
刘尚仔细想了想,搓着手干笑着说道:“实不相瞒,大司马,末将更想打水战?”
吴汉闻言,颇感意外,刘尚和他一样,可都是旱鸭子,以前从未接触过水战,没想到,他竟然更愿意打水战。他禁不住问道:“这是为何?”
刘尚说道:“大司马想想,我们在夷陵学习水战学了那么久,如果不在实战中应用一次,这些工夫岂不都白费了嘛!”“哈哈——”吴汉仰面大笑,拍拍刘尚的肩膀,说道:“刘将军所言,深得我意啊!其实,我也想与贼军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水战,取得一场水战大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