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嚣和公孙述的联军,各藏私心,谁都不想做出付出,都想坐等着收获。这种情况,与和尚打水的故事一模一样。一个和尚能有水喝,两个和尚反而没水喝。
看出陇军和蜀军还要再相互推诿一段时间,刘秀也挺轻松,带着洛幽、龙渊、虚英等人,以及黑毛,在城内巡视。
现在略阳城内,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基本都已关闭,走在街道上,那叫一个空荡开阔,即便走出几条街,都未必能遇到一个行人。
此情此景,让龙渊等人感触良多。
他们刚攻占略阳的时候,城内还是很热闹的,街头巷尾,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穿行不断,可现在再看略阳,简直就是一座鬼城、死城。
龙渊小声说道:“陛下,我们是不是把百姓放走的太多了?”
刘秀淡然一笑,说道:“百姓们留在城内,既不安全,也是负担,他们肯走,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正说着话,迎面跑来一群人,看起来有二、三十号人的样子,每个人的身上都摆着大包小卷的。
这群人看到刘秀等人后,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伸长脖子,驻足观望。等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群人默不作声地调头就跑。
刘秀蹙了蹙眉,向前方努努下巴,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随着他一声令下,龙渊、龙准、龙孛,虚英、虚庭、虚飞六人,齐齐冲了上去。没有动家伙,他们六人拳打脚踢,只一会的工夫,便把这二十来号人都打倒在地。
龙渊提起其中一人,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拽到刘秀近前,然后狠狠向地上一扔,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龙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令其动弹不得。
洛幽上前,将这人背着的包裹扯下来,打开,刘秀低头一瞧,里面全是金银器皿,像银质的盘子、碗筷,鎏金的烛台等等,零零碎碎,好大的一堆。
但能看得出来,其中每一样的做工都很精致,价值不菲。
再看这名被龙渊带过来的青年,二十多岁,身穿短褐,脚蹬草鞋。眼下天已经转凉,这时候还穿着草鞋,必然是贫困潦倒,这与他背着的金银器皿不相符。
刘秀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是……是我的……”
青年话音未落,龙渊脚上加力,沉声呵斥道:“说实话!”
“哎哎哎,骨头折了!骨头要折了!”青年疼得连连尖叫,见龙渊不为所动,他连忙说道:“这些……这些是我们从李府偷来的……”
刘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光天化日行窃!”
青年支支吾吾地说道:“李府的人都已经跑光了,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不如……”
“不如便宜了你们这些偷儿?”对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刘秀是嗤之以鼻。
“我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留在略阳,就是……就是想赚一笔……”稍顿,青年看向刘秀,问道:“你们又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刘秀等人都是便装,青年自然认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龙渊在青年的胸口上跺了跺脚,沉声说道:“你只需回答问题,让你发问了吗?”
青年疼得脸色惨白,身子佝偻成一团。刘秀问道:“你们刚偷完李府,现在又想去哪家行窃?”
“我们……我们不打算再偷了,只想回家……”
“还不说实话!”龙渊抬起脚,又要用力往下踩。
他的脚还没落下来,青年吓得连声说道:“我们……我们还打算去杨府,听说杨府的人也跑得差不多了,里面的好东西有不少呢……”
听起来,城内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拨偷儿,而是有好几拨偷儿,相互之间还有情报交流?
看来,现在还留在略阳的百姓,要么是穷得叮当响,实在是没钱离开,要么就是想着发一笔横财。
刘秀沉默片刻,问道:“杨府在哪?”
“在……在西北边,最……最大的那座宅子!”青年抬起头,向西北方向指了指。
刘秀顺势看了一眼,没有再继续发问,对龙渊说道:“找些军兵过来,把这些偷儿统统押倒西城墙,搬运滚木、礌石。”
不是在城内闲得没事干,只想着偷窃财物吗?那好,就给你们找点活儿干!
搬运滚木礌石是个繁重的体力活,把这些偷儿拉去干活,倒是能节省己方将士一些体力。
龙渊答应一声,快步走开,时间不长,两队巡逻兵被他带了过来,听明龙渊的意图后,两队巡逻兵把这二十多名偷儿一并带走,押送到西城。刘秀甩头说道:“走,我们去李府!我倒要看看,这略阳城到底还有多少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