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么多人来七碗楼作甚?你知道楼内有谁吗?”徐政说道:“宽哥,你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呢!这次县府排查郭区,你为何不事先通知兄弟一声?即便要排查,难道就不能避开春鹏巷吗?你知道春鹏巷是我的地盘,左邻
右舍,都是我的兄弟,现在县兵要抓他们,我能不为他们出头吗?”
“你……你不会和县兵动手了吧?”徐宽呆呆地问道。
“是啊,是动手了,不动手不行啊,他们都杀人了!”
“哎呀!”徐宽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已是一个头,两个大。
徐政继续说道:“当时在场的还有京师军,京师军比县兵更不讲理,不过人不多,刚才都被我的兄弟们打跑了!”
徐宽闻言,脑仁更疼。徐政什么时候捅娄子不好,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捅娄子。他咧着嘴说道:“你惹大麻烦了!”
“什么?”
“你知道京师军是谁调进城内的吗?是由谁率领的吗?”
“谁?”徐政下意识地问道。
“右将军,邓公!”徐宽急得连连搓手,说道:“你打了京师军的人,你以为这事能善了吗?”
徐政也是倒吸口凉气,忍不住问道:“这次是右将军和县府一同做排查?”
“没错!”徐宽喃喃说道:“何止是右将军,还有比右将军更大的大人物呢!”
徐政打了个冷颤,邓禹可是右将军,万户侯,在洛阳城内,还有几个比邓禹更大的人物?
他沉吟片刻,急声说道:“宽哥,你可不能不帮兄弟啊,和京师军的人动武,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下面的弟兄们被他们抓走吧?”
徐宽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连连摇头,说道:“我……我这次帮不了你了……”陛下现在就在楼上看着呢,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徇私枉法,那真就是在自寻死路。想到这里,徐宽打了个哆嗦,转身就要走。徐政跨前一步,一把将徐宽的衣袖死死抓住,说道:“宽哥,现在你要是丢下兄弟们不管,可太不讲义气了!平时,你拿兄弟们
的好处还少吗,前阵子,县府扩建的时候,你说县府缺钱,兄弟可是二话不说,给县府直接捐了五十金呢!”
徐宽闻言,恨不得一把捂住徐政的大嘴巴,他气冲冲地瞪着徐政,压低嗓子,呵斥道:“你现在说这些作甚?”
“宽哥,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兄弟栽了,宽哥,你觉得你还能好的了吗?”
“你他娘的在威胁我?”
“威胁可不敢,兄弟只是在陈述事实。宽哥,咱做人也得讲道义吧!平时没什么事,你隔三差五的要好处,现在真到了兄弟要用你的时候,你却推三阻四?”豆大的汗珠子顺着徐宽的额头流淌下来。他思前想后,猛的一甩胳膊,将徐政拉住他衣袖的手狠狠甩开,他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说道:“阿政,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你要想把我们之间的事说出去,你就去说吧,大不了我一个人掉脑袋,我要是帮你,死的就不止我一个了。”弄不好,全家都得跟着掉脑袋。说完话,他也不等徐政的回话,转身就走。见状,徐政刚要追上去,拉住徐宽,徐政身后的一名大汉猛的怒吼一声,箭步追上徐宽,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向地上用力一
摁,怒声说道:“狗官,你想翻脸不认人?”
糟了!在大汉冲出来的瞬间,徐政便意识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这位愣头青跑出来后,到了徐宽近前便把他强行摁在地上。
附近的县兵和京师军见状,皆吓了一跳。
只顷刻间,哨音便响了起来。紧接着,成群结队的县兵和京师军从七碗楼的周围冲了出来,将徐政以及他手下的那百十号人,团团包围。
“放开徐主簿!听到没有,立刻放开徐主簿!”县兵们或端着长矛,或端着弩机,一个个如临大敌地怒视着徐政等人。那名摁住徐宽的大汉抬起头来,环视一圈,怒声吼道:“要死,老子也先拉上徐宽这个狗官做垫背!平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拿我们的,现在他娘的想不管我们,没门!
”
几名站在前面,端着长矛的县兵互相看了看,一同向那名大汉冲了过去。他们还没等大汉的近前,先被一名干瘦汉子挡了下来。几名县兵二话不说,持矛便刺。
他们的速度快,可那名干瘦汉子的速度更快,现场的人,只看到干瘦汉子突然化成了一股白烟,人却凭空消失不见。
而在楼上观望的刘秀看得清清楚楚,那股白烟,是干瘦汉子从袖口中抖出去的,他人以极快的速度,转到了几名县兵的身后。到了县兵的背后,干瘦汉子连续出脚,嘭嘭嘭,他连续的几脚,都踢在县兵的屁股上,这几名县兵,纷纷怪叫一声,向前飞扑出去,摔在地上,又滚了几滚,身子才算停
下来。
再看几名县兵,头盔也摔掉了,手中的长矛也不知道摔到哪里,一个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在楼上看热闹的刘秀眼眸闪了闪,目光也落在干瘦汉子身上许久。花非烟说道:“陛下,此人身上暗藏的迷烟,似乎有迷幻的功效。”
他的速度是很快,但还没快到让人肉眼看不清楚的地步,几名县兵都未能看到他的行动轨迹,全无防备的被对方在背后踢了个正着,这只能说明对方洒出的白烟有问题。
刘秀点了点头,说道:“江湖中的宵小手段。”这种见不得光的阴招,也就在小规模的战斗中还能有点作用,真上到战场,面对千军万马,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花非烟一笑,说道:“这个徐政,手底下还是有些能人的。”刘秀看不起江湖中人,但花非烟可是正经八百的江湖中人出身,在她眼中,这个干瘦汉子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