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众侍卫,现在已经都瘫软在地上,一个个的皆晕睡了过去。酒,的确是子密从酒窖里偷拿出来的,不过在酒水当中,他加入了溪澈影送他的药。
溪澈影的药类似于蒙汗药,和蒙汗药不同的是,蒙汗药下进酒水当中,细心的人还是能看出端倪的,酒水当中有细细的半透明状的丝线。
而溪澈影的药则是完全无色无味,哪怕让经验再怎么丰富的老江湖来辨别,也很难发现端倪。
子密走到昏睡的侍卫当中,对着其中一人狠狠踹了两脚,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子密见状,嘴角扬起,笑骂道:“他娘的,睡得跟死猪似的!”
说完话,他从侍卫身上解下三把佩剑,自己拿一柄,另外两柄分给递给子翌和子初,然后向两人一甩头,直奔彭宠的房间而去。
他们三人没有敲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直接溜了进去。房间里光线昏暗,彭宠无声无息地坐在内室的床铺上,目光呆滞,仿佛中了邪似的。
子密缓缓拉开内室的房门,向里面望了一眼,见到正在床榻上盘膝而坐的彭宠,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多年来养成的恐惧心理,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克服得了的。
他尚且如此,子翌和子初更是吓得连连后退,有转身跑走的冲动。听闻身后的动静,子密回头狠狠瞪了他二人一眼,紧接着,他把房门又拉了拉,迈步走入内室。
子翌和子初壮着胆子,跟着他走进来。彭宠好像没看到人,也没听到动静似的,依旧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直至子密已走到床榻前,彭宠才回过神来。
看向已到自己近前的子密,他勃然大怒,随手将床榻上的玉枕拿起,对准子密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同时厉声喝道:“滚出去!”
好在子密反应还算快,急忙向下弯腰,玉枕从他的头顶上方飞了过去。子密暗暗咬牙,回手把佩剑抽出剑鞘,向前一递,剑锋直接抵在彭宠的脖颈上。
彭宠先是一怔,随后怒发冲冠地吼道:“大胆,还反了你……”
他话没说完,子密一记老拳砸在彭宠的脸上。就这一拳,直把彭宠打得口鼻窜血,后者闷哼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子密不依不饶,像发了疯似的,跳到床上,把多年来身为奴仆的怨气、怒气,统统发泄在彭宠身上,抡起拳头,这顿打。
时间不长,彭宠已被他打得满脸是血,脑袋肿得像猪头一般。子翌和子初刚开始还对彭宠有畏惧心理,但看到子密暴打彭宠的场景,后者抱着脑袋,躺在床榻上连连哀嚎,两人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彭宠也没有那么可怕,他就是
个普通人而已嘛!
又连续击打了彭宠好几拳,子密自己都累得气喘吁吁,可他还是不想停手,这时,子初突然低声呼道:“夫人来了!”
子密和子翌闻言,身子同是一震,两人急忙走到窗前,把窗户稍稍拉开一条缝隙,向外观瞧,果然,只见一名少妇走进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嬷嬷。彭宠的夫人姓吕,吕氏的年纪,也就三十左右岁,是彭宠的正妻,虽然人已经不年轻了,但风韵犹存。子密看罢,暗暗皱眉,心思转了转,低声说道:“子初,你去把彭宠
绑了!”然后他又向子翌甩下头,后者会意,抽出佩剑,和子密一同走出内室,来到外室,站于房门的左右。
身为彭宠的正妻,吕氏不需叫门,直接推门而入。吕氏和嬷嬷刚走进来,埋伏在房门两侧的子密和子翌双双发难,两把佩剑,分别架在她二人的脖颈上。吕氏和嬷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吓得张大嘴巴,作势要大叫,子密
跨前一步,狠声说道:“敢喊,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二人吓得一哆嗦,把到嗓子眼里的喊声又咽回到肚子里。
子密向子翌使个眼色,后者把心一横,一剑划开嬷嬷的喉咙。
嬷嬷张大嘴巴,但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身子颓然倒地。吕氏吓得正要尖叫,子密一伸手,将她的嘴巴死死捂住。然后和子翌合力拖着吕氏,把他拽入内室。
此时,内室中的子初已经把彭宠捆绑得结结实实,再看彭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不少的血迹。
见状,吕氏挣扎得更厉害,子密五官扭曲,表情狰狞地用剑逼住吕氏,凝声说道:“你再敢动一下,我让你去和外面那死鬼作伴!”
吕氏脸色惨白,坐在地上,身子哆嗦个不停,但也不敢再挣扎。
彭宠恢复些神志,也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他看向子密,有气无力地说道:“子密,你跟随孤多年,孤待你可不薄啊!”
子密哼笑一声,说道:“不薄?平日里,你对我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可真是不薄啊!”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彭宠心里大骂,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心思转了转,说道:“如果你们想要钱财,尽管去哪,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子密嗤之以鼻,但转念一想,觉得彭宠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不拿白不拿。他提着佩剑,走到彭宠近前,用剑面拍打着彭宠的脸颊,说道:“这些年,大王可搜刮了不少的宝
物,那些宝物,都被你藏到哪里了?”
“孤……孤可以领你们去……”
他话音未落,子密一嘴巴甩在彭宠的脸上,嘿嘿冷笑道:“你他娘的当老子是傻的吗?你这副模样出去,谁会看不出来你是被我们兄弟挟持!”说着话,他目光一转,看向吕氏,问道:“夫人应该也知道那些宝物藏在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