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刘杨、刘让以及刘细,都是从眼底里生出笑意,想不到,耿纯还没投靠到己方这边,刘隆倒是先投靠过来,如此来看,造刘秀的反,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嘛!
他们三人正满心欢喜的时候,突然之间,单膝跪在地上的刘隆出其不意地抽出肋下佩剑,对准站于他身旁的刘细,一剑猛刺了过去。
太快了,太突然了,谁能想到,刘隆在向刘杨俯首称臣的时候,竟会对刘细突下杀手。
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极近,加上刘细还毫无防备,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刘隆的剑已到他近前,再想躲避,哪里还来得及?
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佩剑的锋芒由刘细的小腹刺入,剑尖在其背后探出,一剑把刘细直接刺了个透心凉。
刘细啊的惨叫一声,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隆。
后者站起身形,顺势将佩剑从刘细的小腹内拔出,回手又是一剑,直接斩下刘细的首级。
而后,他目光如炬,怒视着刘杨,厉声喝道:“刘杨、刘让、刘细,密谋造反,其罪当诛!”
随着他的话音,大堂的门外、窗外,一下子跳进来数十名仆从打扮的汉子,个个都是手提长剑,一脸的杀气。
刘杨和刘让兄弟俩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两人双双看向耿纯,尖声质问道:“伯山要杀我?”耿纯的脸色冰冷下来,他缓缓起身,同时抽出肋下的佩剑,说道:“刘杨、刘让,刚才我已一再给你二人机会,可你二人冥顽不灵,执意谋反,现在也怨不得我翻脸无情!
”
刘让恨得牙根痒痒,他怒极而笑,手指着驿站外面,说道:“现在外面都是我军将士,你们以为自己能跑得掉吗?”
“为国诛奸,又何惧生死?”刘隆提着剑,一步步向刘杨和刘让走过去。
跟随刘杨等人进来的那几名随从,一同上前,想拦阻刘隆,不过他们几人,立刻被冲上来的持剑仆人们缠住,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成了一团。
刘隆不找别人,大步流星地直奔刘杨而去,刘让见状,怒吼一声,持剑迎上刘隆,与他战到一处。危急时刻,刘杨完全没顾自己亲弟弟的死活,掉头就跑。他顺着大堂的后门跑了出去,可刚到外面,就听背后恶风不善,他下意识地向前弯腰,就听沙的一声,一道劲风
从他头顶掠过,紧接着,他的头发从头顶散落下来。
刘杨吓得啊的尖叫出声,下意识地摸向自家的头顶,同时向前踉跄出几步。
他回头一瞧,只见跟出来追杀自家的人,正是耿纯。刘杨转过身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伯山,我们……我们可是亲戚,你不能杀我!”
耿纯幽幽说道:“刘杨,我并不想杀你,奈何,你竟密谋造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试问天下,谁还能容你?”
说着话,他提着佩剑,继续向刘杨一步步走过去。
刘杨拿着剑,浑身上下都直哆嗦,随着耿纯的步步逼近,他只能一退再退,最终他退到墙壁前,背后顶住墙面,再无路可退为止。
他吞了口唾沫,说道:“你若杀我,你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耿纯正色说道:“倘若母亲当真因此事责怪于我,纯甘愿以死谢罪!”
听着耿纯语气中的决绝,刘杨彻底绝望了。
他和耿纯不一样,他就是为养尊处优的真定王,而耿纯可是武艺高强、胸怀大志之人,两人的武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刘杨心知肚明,正面力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耿纯的对手。
他倚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伯山,只要你不杀我,我……我愿意跟你去洛阳,去……去向陛下负荆请罪!”
耿纯心中一动,眯缝起眼睛,问道:“此话当真?”生死关头,刘杨连连点头,急声说道:“真的!我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若是杀我,你们也很难再活着走出驿站,留下我,带我去洛阳,向陛下请罪,这样我们都可以活
命!”
耿纯没有立刻搭腔,而是在琢磨刘杨的这番话。他正暗自思量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刘杨,突然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对准耿纯的面门,狠狠打了过去。
啪!泥土在耿纯的脸上散开,沙土立刻进入他的眼睛里,耿纯暗叫一声不好,双眼刺疼的厉害,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同时连连后退。
刘杨眼中寒光一闪,从地上一跃而起,箭步追至耿纯地近前,咬牙切齿地说道:“竖子去死!”说话之间,他运足了全力,对准耿纯的胸口,狠狠刺出一剑。
此时,耿纯的双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对于仰面而来的这一剑,他也无从闪躲。眼瞅着这一剑要刺入耿纯的胸膛,刘杨的脸上亦露出疯癫般的狂喜。
可就在这时,他忽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原本在他面前的耿纯,不可思议的倒飞了出去,同时也险险避开了他这致命的一剑。刘杨忍不住惊呼出声,本能反应地倒退了两步,抬头向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