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为了对付这么一个江湖门派的门主,刘永竟然派出这么多的高手,不惜追杀到了河北的魏郡,他们双方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
刘秀百思不得其解。正在他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小巷子对面的屋顶上,又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这名黑衣人没有进入小巷子里,而是无声无息地趴伏在屋顶上,看着小巷子里面的打斗,而后,他抬手摸向后腰,从后腰摘下一只弩机。
这只弩机不同于寻常的弩机,体型要稍大一些,刘秀看得清楚,这支弩机是有三个箭头露在外面。
这么怪异的弩机,在当时极为罕见,就连见多识广的刘秀,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且说小巷子里,三名黑衣人再次合力攻向黯,这回黯也把真本事用了出来,双方的出招速度变得更快,有时候,铁器的碰撞声都是在一瞬间爆发出十几下。
双方的快攻对快攻,极为消耗体力和精力,一轮打斗下来,双方又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依旧未分胜负。
三名黑衣人的抢攻渐渐弱了下去,显得后劲不足,反观黯的攻势,依旧凌厉,把三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黯没有发现,三名黑衣人后退的方向,正是屋顶上潜伏的那名黑衣人的所在之处。同在屋顶上的刘秀可是看得清楚,眼眸一闪,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时,小巷子里的黯突然再次发力,一连攻出三剑,分击三名黑衣人的哽嗓咽喉。
三名黑衣人纷纷惊呼一声,抽身而退。
黯得理不饶人,晃身正要追击过去,埋伏于屋顶上的那名黑衣人敏锐地意识到机会来了,他的手指扣在悬刀上,弩箭的锋芒对准下方的黯,正要扣动下去。
猛然间,一支弩箭先向他飞射过来。弩箭的速度太快,距离也太近,那名黑衣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弩箭便已飞到他的近前。噗!弩箭的锋芒正中他的太阳穴,将他的脑袋,由左至由的射穿,一箭过去,他的左右太阳穴各出现一个血窟窿。这名黑衣人在临死之前,还是扣动了弩机的悬刀。弩机
内的三支弩箭,一同飞射出弩匣,只不过飞射的方向出现了偏差,没有射向黯,而是向一名黑衣人的后背射去。
嗖、嗖、嗖!
不到十米的距离,黑衣人别说躲闪,头脑中连预警的反应都没有。
耳轮中就听噗噗噗连续三声闷响,三支弩箭,一同钉在他的背后,其中最致命的一击,是射在他后心上的那支弩箭。
这名黑衣人,声都未吭一下,向前扑倒,当场毙命。
另两名黑衣人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去。他二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黯接踵而至的一剑已然到了近前。
意识到不好,一名黑衣人再想收回心神,格挡黯的杀招,已然来不及了。要知道高手过招,稍微的疏忽和晃神都是致命的。
沙!黯的剑尖在黑衣人的喉咙处一闪而逝。紧接着,黑衣人的喉咙浮现出一条竖立的红线,过了片刻,他瞪着眼睛,身子直挺挺地仰面而倒。
剩下的最后一名黑衣人意识到大势已去,不想再继续恋战,他心知肚明,只剩下自己一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黯的对手。
他单脚一点小巷子的墙壁,身形一跃而起,想要跳到屋顶上逃走。可就在他身形快要蹿到屋顶上时,由他的头顶上方,一道寒芒猛砸了下来。
黑衣人心头大骇,忍不住惊呼出声,急忙把手中剑向上一横。
当啷!凌空劈砍过来的赤霄剑,砸在他的佩剑上,把黑衣人蹿起好高的身形,从半空中又硬生生地砸落回地面。
也就在他落地的瞬间,黯的剑已然到了他的近前。他没有看得太清楚,只看到一抹寒芒,一闪而过,紧接着,自己的喉咙一凉,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干。
他看着站于自己面前的黯,身子摇晃了几下,然后向旁踉跄两步,倚靠着墙壁,慢慢滑座在地。直至他坐到地上,猩红的鲜血才顺着他喉咙处的红线流淌出来。
解决掉最后这名黑衣人,黯的身形跳起,纵身跃到屋顶上,定睛一看,既看到了对面屋顶上黑衣人的尸体,也看到了这边屋顶上手持赤霄剑的刘秀。
只稍愣片刻,黯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收起手中的短剑,向刘秀拱手深施一礼,说道:“多谢金先生出手相救,今日之恩,伏某来日必报!”
刘秀也收起赤霄剑,向黯拱手还礼,含笑说道:“黯门主不必客气,只举手之劳罢了!”
黯苦笑着摇摇头,低头看着小巷子里的三具尸体,说道:“这便是我不愿与金先生同行的原因,结果,还是给金先生带来了麻烦。”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人恩怨牵扯到想不干人的身上,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身上的这些糟烂事,还是被眼前这位富贵公子给沾上了。
刘秀倒是不以为然,而是问道:“刚才黯门主自称伏某,不知黯门主可是姓伏?”
黯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说道:“在下姓伏名黯。”
江湖中,人们只知道他叫黯,是黯门的门主,但却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姓氏。对眼前的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愿意有所隐瞒,难得的报出了自己的全名。
刘秀心动顿是一动,伏姓可不常见。他好奇地问道:“黯门主和平原太守伏湛伏太守同姓,不知黯门主和伏太守是?”伏黯淡然说道:“平原太守正是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