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还和小时候一样,没一句正经的!”刘黄被朱祐逗笑了,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朱祐哈哈大笑,转头看向阴丽华,说道:“夫人来了洛阳,陛下的相思病,可算是有的救了!”
阴丽华也被朱祐的话逗乐了,她瞄了一眼站于一旁,有些尴尬的刘秀,后者正咧着嘴冲着她傻笑。她说道:“这两年,阿祐跟着陛下在河北征战辛苦了!”
朱祐连连摆手,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夫人看看我,我这像是辛苦的样吗?”说着话,他还特意在原地转了一圈,向众人展示一下自己圆滚滚的身材。
见状,刘秀都差点上去给他一脚。这种兄弟、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是他最喜欢看到的。
等群臣都上前问候完,刘秀这才带着大姐和两位妻子,以及群臣,进入洛阳城,回往皇宫。
刘秀本想和阴丽华同乘一车,但宗正大臣提醒,不合礼数,刘秀只能作罢。
皇宫里,刘秀大摆宴宴,款待群臣。
即便这顿宴席是为了给阴丽华和刘黄接风洗尘,但还是按照传统,男女不同席。
刘秀和大臣们在前宫吃饭,阴丽华、郭圣通、刘黄以及应邀而来的大臣女眷们,则在后宫吃饭。
今日,酒宴中的刘秀显得情绪特别的高亢,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而且还难得的召来歌舞伎助兴。一曲舞罢,刘秀看向坐于群臣当中的邓奉,含笑说道:“此次,大姐和丽华能从南阳,平安无事的来到洛阳,元之功不可没啊!”说着话,他拿起酒杯,又道:“元之,这杯
酒,我得敬你!”
能得到天子的亲自敬酒,邓奉受宠若惊,他双手端起酒杯,挺直腰身,说道:“陛下折煞微臣!”
刘秀摆了摆手,对在场众人说道:“此次,元之不仅护送大姐、丽华有功,而且还带来上万兵马,四座城邑,可谓是居功至伟啊!”
在场的众人都清楚刘秀和邓奉是老战友,皆是最早那批舂陵起义军的元老,对邓奉的态度也都很客气。大臣们纷纷附和道:“陛下英明,邓将军的确功劳甚大!”
邓奉表面谦虚,心里还是蛮受用和得意的,自己单干,是一把好手,坐拥新野,麾下将士上万,现在投靠刘秀,也照样是受人敬戴,被天子和朝中大臣们捧着。
他站起身形,高举着酒杯,说道:“这杯酒,当臣敬于陛下!”说着话,他一仰头,被杯中酒一饮而尽。
刘秀笑容满面,也将杯中酒喝尽。
邓奉又倒了一杯酒,环敬在场众人,说道:“这杯酒,奉敬诸位将军、大人!奉为人耿直,以后有做得不周之处、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将军、大人多多担待。”
说着话,他再次将满杯酒喝光。
邓奉的豪爽,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人们纷纷举起酒杯,说道:“敬邓将军!”
看到邓奉能融入众人当中,刘秀十分高兴,当即说道:“邓奉听封!”
邓奉稍愣一下,急忙离席,走到大殿中央,屈膝跪地。
刘秀说道:“邓奉端重循良,褆躬淳厚,建功于社稷,当为破虏将军!”
邓奉听后,立刻向前叩首,大声说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以前众人称邓奉为邓将军,只是一种尊称,现在刘秀封他为破虏将军,邓奉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将军了,别人再称呼他邓将军,也成理所应当之事,他受之无愧。
至于与邓奉一同前来的邓晨、阴识、阴兴,刘秀也都给予了封赏。
他封阴识为骑都尉,封阴兴为黄门侍郎。
骑都尉不是小官,俸禄比两千石,与司隶校尉差不多。黄门侍郎的俸禄则要少得多,只有六百石,不过却是天子身边的近臣。
黄门侍郎和中宫谒者很相似,都是宫内的官职,负责传达天子诏令。不同的是,黄门侍郎是官员,是可以与天子商议政务,直接参与朝政的,相当于皇帝的机要秘书,而中宫谒者就只是个宦官、阉人,无权参与政务,更不能参与朝政,只
是个下人而已。
刘秀对邓晨,暂时没有封官,而是直接封了侯,房子侯。
邓晨是刘秀的亲姐夫,二姐刘元的死,这是刘秀心里永久的痛。
当时刘元就死在他的面前,他近在咫尺,却未能把二姐救出来,每次见到邓晨,刘秀的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充满了愧疚之情。
另外,刘秀又封傅俊为侍中。
侍中这个职位很有意思,它不在正规官职范围内,而是属于加官,就是正规编制外的官员。侍中这个官,究竟算大官,还是算小官,没人能说得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侍中属近臣中的近臣,是在皇帝身边做事的大臣,相当于皇帝的顾问。但凡是能做到侍中的,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它和黄门侍郎的性质一样,但凡能在天子身边做事的人,哪怕再大的官见了,也得要礼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