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二人转而比拼武艺,只见两把长戟,在校军场内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人们也终于不用再捂耳朵了,空出两只手,不停地拍着巴掌叫好。
贾复和吴汉又打斗了三十个回合,依旧不分上下。打了这么久,他二人非但没有力气耗尽的迹象,反而像打了鸡血似的,力气越来越足,出招也越来越快。
渐渐的,人们都已看不清楚校军场内的两把长戟,只能看到一条条的光影快速闪过。
再没有叫好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邓禹、耿弇、马武、铫期、盖延、王霸这些人都禁不住看呆了。
其实,贾复和吴汉的比武,从一开始就堪称是顶尖级的对决,以他二人的武艺,在当时也绝对能排进顶尖之列。
两人越打越快,越打越迅猛,渐渐的,两人的打斗进入到了第三阶段,比拼快攻快守。
人们已然看不清楚他二人的出招,地面的沙土逐渐飞扬起来,遮天蔽日,校军场内,如同刮起一道龙卷风。
围观的众人不知道,此时的贾复和吴汉,已经打了不下一百个回合。
就在他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拼尽全力时,猛然间,就听人群当中有人高声喊喝道:“都住手!”
随着话音,一侧的人群纷纷向左右退避,让出一条通道。只见刘秀快步从人群里走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朱浮。
刘秀这一嗓子,并没有让校军场内的贾复和吴汉停手,两人还在打斗个不停。刘秀皱起眉头,大步流星地向校军场走去,沉声喝道:“都住手!”
这回贾复和吴汉倒是听到了刘秀的喊声,两人各自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等空中扬起的尘土慢慢散去,人们定睛再看,贾复和吴汉的衣服上都散布着一条条的口子。
只是不知是他二人都有手下留情,还是躲避得太好,两人都是衣服被划破,但并未伤到皮肉,身上也完全看不到血迹。
向脸上看,他二人皆有些气喘,脑门和脸颊也布满了汗珠子。
他俩吞了口唾沫,对视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长戟向地上一戳,双双向刘秀拱手施礼,说道:“主公!”
看着已然累得满头满身都是汗的两人,刘秀颇感哭笑不得,他哼笑出声,说道:“还都挺有精神的嘛!既然闲不住,明日就随我起程,去往真定城!”
贾复和吴汉又互相看了看对方,接着,异口同声地应道:“是!主公!”
其实刘秀原打算今日起程,不过由于严光等人的到来,他只能多耽搁一天。说完话,吴汉又向刘秀咧嘴一笑,正色说道:“主公,其实我对君文可是久仰大名,昨日相见,便相逢恨晚之感,只可惜没能找到切磋的机会,今日末将实在没忍住,便一
大早的来找君文切磋切磋,也好增进下技艺!”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吴汉,刘秀强忍着笑意,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么,子颜的技艺可就增进?”
吴汉忙道:“末将受益匪浅啊!”
刘秀白了他一眼,转目看向贾复,说道:“君文,你说!”
贾复躬身说道:“主公,确是如此!吴君来找末将切磋武艺,末将也同样是受益匪浅!”
吴汉眼眸一闪,偷眼瞄了贾复一下,没想到,贾复竟然还挺讲义气的,会帮着自己说话。此人生得人模狗样的,人品还真不错!
刘秀看看贾复,又瞧瞧吴汉,扬了扬眉毛,说道:“你二人还真是一见如故。不过,军营不是你们比武切磋的地方。”
说着话,他环视四周,又道:“再有下次,这般的兴师动众,一律严惩不贷!”
“末将遵命!”贾复躬身施礼。
“末将谨记主公教诲!”吴汉同样躬身施礼。
刘秀又瞅了瞅他俩,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转身走开了。目送着刘秀走远,吴汉挺直胸膛,傲然问道:“今日的比试怎么算?”
贾复耸耸肩,说道:“未分上下!吴君可要再比?”
吴汉说道:“主公已经下令,再比岂不是公然违抗主公的军令?我那有坛好酒,贾君可有兴趣去尝尝?”吴汉这个人,喜恶全随心,也都摆在脸上。
没比武之前,他的确是对贾复有诸多的不服气,但经过刚才的比试,他对贾复的印象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难得遇到一位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英杰,此时吴汉是打心眼里想与贾复结交。
贾复也不是个记仇的人,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如此,复便叨扰吴君了!”
吴汉大喜,挽着贾复的手,兴致勃勃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朱浮跟着刘秀离开校军场,他快行几步,来到刘秀的身侧,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公,这次吴将军找贾将军比武,必是因为贾将军在河北寸功为立,便被封为破虏将军,心
中不服啊!想来,军中也必定有许多将士,都对贾将军不服气!”刘秀脚步顿了顿,扭转回头,看向朱浮,一字一顿地说道:“贾君之功劳,秀心自知!诸如此类之言,以后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