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以甄阜和梁丘赐为首的十万莽军,全军覆没,南阳只剩下岑彭一部,孤守宛城,大局已定,这时候,刘秀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把阴丽华光明正大的接回新野。
刘秀等人是和张卬一部一同出的大营,不过两人并没有一路同行。
主要是张卬觉得刘秀去宛城接阴丽华是假,跟着自己去宛城抢功才是真。
虽说表面上张卬对刘秀乐呵呵,客客气气的,但话里话外,又都透着提防和猜忌。
看张卬这样态度,刘秀又怎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刘秀本来就没有要和他争功的意思,而且攻打宛城,不是那么容易的,岑彭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可看张卬现在的架势,好像只要率军过去,一走一过之间,就能轻松攻陷宛城,擒下岑彭,这让刘秀又觉得好笑,又很是无奈。
当晚,张卬一部驻扎休息的时候,刘秀来到张卬的营帐。
听闻刘秀来了,张卬立刻出帐相迎,满脸堆笑地说道:“刘将军,还未休息啊!”
刘秀含笑拱手,说道:“我是来向张将军辞行的。”
张卬一怔,面露不解之色,愣了片刻,他连忙侧身,向营帐内摆手说道:“刘将军,帐内说话。请!”“请!”
两人走入营帐里,落座后,张卬让手下兵卒上茶。等兵卒端送上来茶水,他不解地问道:“刘将军,你说的辞行是?”
刘秀一笑,说道:“我与丽华,许久不见,现心急如焚,故打算连夜赶路,不想在此地多做耽搁。”
他心仪阴丽华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绿林军众将也都知晓此事。
听闻刘秀的话,张卬乐了,笑问道:“刘将军,我部大军抵达宛城,最多不超过三日,难道这区区三日,刘将军都等不了?”
刘秀说道:“丽华独自一人住在宛城郊外,我心中甚是挂念,一刻也不想多耽搁了。”张卬与刘秀对视片刻,见他不像是虚言,他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是啊,阴小姐一人住在宛城郊外,的确太危险了,尤其是现在,岑彭于宛城做困兽之斗
,还指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刘将军早日接阴小姐回家,对阴小姐而言,也是多一分安全!”
“正是!”
张卬说道:“如此,我也不拦着刘将军了,不过,刘将军要先行去往宛城,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刘秀拱手道谢,沉吟片刻,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张将军,岑彭其人,文武双全,既善攻,也善守,当初岑彭孤守新野,我军便久攻不下,连连碰壁,今次岑彭又孤守宛城
,张将军务必要多加谨慎,切不可轻敌啊!”
张卬仰面而笑,向刘秀摆了摆手,说道:“刘将军多虑了。”
既然刘秀都要走了,不会再和自己争功,有些话,张卬也不必再掖着藏着。他说道:“甄阜、梁丘赐十万之众,全军覆没,这对宛城的士气,已是致命的打击,现南阳诸县,纷纷投靠我军,宛城更成为一座孤立无援的死地,城内将士的士气,可想
而知。就算岑彭冥顽不灵,可只他一人,又岂能抵挡得住我部的千军万马?”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岑彭……”
不等刘秀把话说完,张卬笑道:“岑彭小儿,想以一己之力,违抗天命,逆天而行,自取灭亡尔。”
刘秀暗叹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黄淳水之战的大获全胜,把己方的许多将士又养成了骄兵,或许这时的一场失败,一次碰壁,倒也不是件坏事。
他站起身形,拱手说道:“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张将军,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就此别过,望张将军此战能马到功成!”
“哈哈!”张卬大笑,起身向刘秀拱手回礼,说道:“借刘将军吉言!此战,我张卬必打出汉军的威名,再壮我汉军之雄威!”
刘秀别过张卬,回到自己的营帐。
虚英、虚飞、虚庭三人正在收拾东西,和刘秀一同前来的还有朱祐、李通和许汐泠。见刘秀回来,李通上前,问道:“主公,张将军攻打宛城,可有良策?”
刘秀苦笑着摇了摇头,此次张卬攻打宛城,根本没想过什么战术战策。
听张卬的意思,好像他的大队人马一到宛城,城内的守军便不战自降了,唯一会负隅顽抗的只有岑彭,而岑彭一个人,也不足为惧。
李通眉头紧锁,说道:“对阵岑彭,又怎能不想对策呢?即便张将军率领一万大军,只怕也难以攻陷岑彭驻守的宛城啊!”
刘秀耸了耸肩,说道:“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尽快把丽华接回新野,宛城的局势越来越危急,丽华住在宛城郊外,也越来越危险了!”
南阳接下来的战事,肯定是要围绕着宛城来打,就住在宛城边上的阴丽华,难免要受到波及。
李通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虚英等人一并收拾东西。
许汐泠在旁,表情如常,但眼神闪烁个不停。她知道刘秀一直都有个心仪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阴丽华,就内心而言,许汐泠除了妒忌之外,还有几分好奇,阴丽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刘秀这样的人都对她
念念不忘。(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