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门的弟子们回过神来,一下子拥上来数十号人,一部分将受伤的廖恒围住,将他死死护在当中,另一部分人则对铫期展开了围攻。
数以十计的柏松门弟子,围在铫期的四周,上下跳跃,左右游走,只要瞅准机会,便攻出致命的一剑。
换成旁人,或许真招架不住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但可惜,他们现在的对手是铫期铫次况,是和马武齐名,武力相当的猛将。战斗中,铫期坐在马上,将手中的镔铁点钢枪挥舞开来,只见这把枪,在铫期的手中犹如化成一条银龙,翻转、跳跃、环绕,不仅将柏松门弟子的杀招一一化解,而且反
过来连挑带刺,杀倒对方七、八人。
负伤的廖恒和被傅俊吓破胆的吕宁凑到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字:惊恐!
一个傅俊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位更吓人的铫期,这仗还怎么打?再继续打下去,只怕己方这百十号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廖恒和吕宁当机立断,异口同声地下令道:“撤退!全体撤退!”
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救出郭登,至于未能擒下许汐泠,虽然可惜,但也没办法,眼下,及时撤退方位上策。不过柏松门众人此时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以冯异为首的舂陵军大队人马业已将整条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向街道的两头看,黑压压、密匝匝,全是舂陵军的兵卒。
廖恒和吕宁都不是笨蛋,见状,两人立刻意识到己方上当了,中了人家的拳套。他二人反应也快,急声说道:“上房!”
随着他一声令下,街道上的柏松门弟子纷纷一抖手,一只只的黑影从人们的袖口内飞射出去,飞到屋顶,在屋顶的飞檐翘角处转了一圈,扣在上面。
仔细看,人们这次射出的并不是袖箭,而是小型的飞爪,飞爪还链接着细细的绳线。人们甩出飞爪后,拉扯着绳线,身形纷纷跳起,快速又敏捷的蹿到屋顶上。
可是他们刚到屋顶的瞬间,在屋脊的另一侧,一下子站起来一排的军兵,人们的手中端着的是清一色的弩机。军兵们对准跳上屋顶的柏松门弟子,齐齐扣动悬刀,一时间,就听啪啪啪弩机的弹射之声不绝于耳,刚刚跳上屋顶的十多名柏松门弟子,都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身中数
箭,惨叫着从房顶上摔了下去。噗通、噗通!人们摔落在地的声响此起彼伏,不过,还是有柏松门弟子在源源不断地向屋顶上跳。只是跳上去一人,便立刻被射杀一人,只一会的工夫,屋顶上被射杀的
柏松门弟子已多达三十多人。
街道上,到处都是柏松门弟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在各处的房檐底下铺了一层。
见强行从屋顶突围已没有可能,人们开始向廖恒和吕宁靠拢过去。原本他们有一百多号人,但现在已只剩下五十来人。
街道两头的军兵在一步步的逼近过来,街道两旁的屋顶上,手端弩机的军兵也都纷纷现身。
举目往上看,屋顶上,是前面蹲着一排,后面还站着一排,无一例外,人们都是双手托着弩机,锋芒一致对准了斩首台前的廖恒、吕宁等人。
“廖恒,两年前的你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吧!”话音是从台上飘下来的。
廖恒等人急忙转回头,举目向上一瞧,只见许汐泠就站在斩首台的边缘,正垂首看着他们。
“贱人,老子先杀了你!”说话之间,吕宁纵身跃起,打算跳到台上。许汐泠从容不迫地倒退了两步,与此同时,屋顶上的弩机弹射之声响起一片。
啪、啪、啪——
密集的弩箭由吕宁的四周飞射下来,他人在空中,奋力挥剑格挡,一轮弩箭过后,他没有跳到台上,又落回到原地,不过他的肩头和大腿上,也被钉了三支弩箭。
吕宁身形摇晃,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的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叫道:“吕长老——”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许汐泠再次走回到斩首台的边缘,低头看着柏松门众人,幽幽说道:“你们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
廖恒看着台上的许汐泠,恨得牙根都痒痒。
斩首台还不到两米高,若是平时,他们一个跳跃就能蹿上去,但现在,在这么多军兵的弩箭瞄准之下,他们就算背生双翼,也飞不到台上。
他吞了口唾沫,心思转了转,猛的把脸上面巾扯掉,冲着街道的两边大声叫喊道:“刘将军可在这里?刘将军,我是廖恒,我要见刘将军!”
已推进到他们近前的军兵,突然向左右一分,让出一条通道,紧接着,有一人从军兵的人群里走出来。廖恒紧盯一看,走出的这位俊秀青年,正是刘秀。
廖恒心跳一阵加速,急声说道:“刘将军,我柏松门愿意向柱天都部倒戈,柏松门门下弟子,愿意投到柱天都部麾下!请刘将军不计前嫌,收下我等!”说着话,廖恒拱手,向刘秀一躬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