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让盖延带人,撞击县衙的大门,他自己和朱祐、傅俊,领着二十多名精壮,绕到县衙的侧身,翻墙跳了进去。
他们刚一进来,便被县衙内的衙役发现,双方没有多余的废话,见面就打到了一起。
朝阳县兵大多都是新兵,战力都不怎么样,与之相比,衙役的战力反而比县兵高出许多。
数名衙役,有的手持佩剑,有的手持环首刀,冲到刘秀近前,抡起刀剑就劈。刘秀双手持剑,全力向外一挥,叮叮叮,劈砍过来的数把刀剑被弹开。紧接着,他身形向前直冲,肩膀撞到一名衙役的胸口,手中剑也顺势插进对方的小腹。他二人一同摔倒在地。周围的衙役再次举起武器,向趴在衙役尸体上的刘秀劈砍。
来不及拔剑,刘秀向旁翻滚,躲避开刀剑的同时,他一记侧踢,尖叫正点在赤霄剑的剑柄上,插在尸体上的赤霄剑打着旋飞了出去,正中一名衙役的胸膛。
都没等这名衙役倒地,刘秀箭步上前,一走一过之间,将插在他胸口的赤霄剑拔出,回手一剑,又将一名冲到他近前的衙役斩翻在地。
说来慢,实则极快,刘秀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也就两三秒钟的时间。
刘秀勇猛,下面的兄弟们士气大振,人们纷纷喊喝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劈砍着周围的衙役。
五、六十人的衙役,被刘秀二十来人杀得连连后退,倒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几乎铺了一层。
刘秀一行人从县衙的中庭,一直杀到前庭,恰在这时,县衙的大门也被盖延等人撞开,外面的舂陵军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双方于县衙前庭的院子里,又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刘秀等人没有退路,他们已经杀进城内,除掉杀光城内的敌人外,再无其它的退路可走。
这一战,对于他们而言,就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击。赢了,还有活命的机会,败了,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种情况下,刘秀等人都迸发出了最大的潜能,发了疯的砍杀周围的敌人。
所剩无几的县兵和百余名衙役实在抵挡不住,在伤亡了数十人后,人们终于放弃了抵抗,全部缴械投降。刘秀令人把这些投降的县兵和衙役关押起来,然后他又带人去往城内的各处重要设施,像粮仓、银库、物资仓库等地,这些重要设施通常都是设有守卫的,这些人也得及
早歼灭,省的在城内留下隐患。
剿灭了看守银库的衙役,刘秀让人打开了银库的大门。
他们走进银库当中,举目一瞧,人们都是好半晌没回过神来。朝阳城的银库可谓是富足,里面不仅囤积了大量的铜钱,还囤积了好多的金锭子。
朱祐拿起一颗金锭子,在身上蹭了蹭,张嘴一咬,金锭上留下清晰的牙齿印记。朱祐乐得嘴巴张开好大,转头对刘秀兴奋地说道:“主公,这些金子都是真的!”
刘秀、邓禹等人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嘛!这里是什么地方?县城银库!这里的金子又岂能有假?
朱祐边将手中的金锭子向怀中塞,边说道:“主公,这些金子,咱们可不能留给朝廷,全部带走吧!”
“放下!”刘秀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声。虽然他也很想把金子都带走,但根本没有可能!
他们只是暂时占领了朝阳城,朝阳县兵主力随时都可能反杀回来,等到那时,他们必须得弃城而逃,带上这么多的金子,他们还能跑得了吗?
朱祐被刘秀训斥的一缩脖,将刚刚揣进怀里的金锭子掏出来,恋恋不舍地放回到原处。他嘟嘟囔囔地说道:“拿走一两个也没关系吧!”
刘秀幽幽说道:“倘若人人都揣一两个金锭子上战场,与敌对战之时,也就失去了拼死一战的斗志!”
有这么多的金子在身上,谁还愿意上战场拼命,人们只会想着尽早逃离战场,早个安生的地方过舒坦日子。
这就是人性!但凡有活路,没人还愿意提着脑袋起来造反。
朝阳城被舂陵军攻陷的消息,很快也被探子传到了朝阳县兵主力那里。
收到报告的易谆和谢盛都傻眼了,两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谢盛急声问道:“哪来的舂陵军?他们是怎么占领县城的?”
“舂陵军乔装成县兵,混入城内,守城的李……李军候也战死了!”
易谆和谢盛的脑袋嗡了一声,后者眼珠子都红了,对易谆说道:“易县令,我先率军回救,你随后跟上!”
“好!”他二人已经顾不上再去追杀舂陵军主力了,与之相比,朝阳城无疑要重要得多。
刘秀的目的是把县兵主力吸引回来,而后己方再弃城而逃,如此一来,己方的处境安全了,三千多流民的处境也安全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等谢盛率领县兵回到朝阳城的时候,刘秀方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简单。
谢盛统帅的这支县兵,堪称是朝阳县兵的精锐,一半是骑兵马队,一半是精壮步兵,刘秀等人就算弃了城,也不可能甩得掉骑兵的追杀。虽说谢盛统帅的骑兵数量并不多,也就两百骑左右,但即便如此,对于刘秀一部而言,威胁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