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你身上的伤……”
“大人,只是几处皮外伤,不碍事的!”刘秀正色说道。
甄阜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好吧,不过还是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话,他从外面叫来仆人,让仆人立刻去请大夫,另外他又找人去通知岑彭,让他点一千郡军,随自己一并去往新野。大夫来得很快,为刘秀、邓禹、朱祐、盖延四人重新包扎了伤口,另外又换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几人随甄阜连夜出城,去往新野。现在甄阜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王家人在劫走阴丽华后,没有立刻把她杀
死,而是暂时软禁了起来,也只有找到阴丽华,他才能向朝廷交差,否则的话,他实在过不了朝廷那一关。
甄阜带着一千郡军,连夜赶路,第二天上午,终于抵达新野。
刚到新野,还没进城,就见出城的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像城内出了什么大事。甄阜令人带过来一名百姓,他打量两眼,就是名普通的中年村夫,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小人张华。”中年村夫没见过大官,也不知道甄阜是什么官,不过看他带着这么多的军兵,知道官肯定不小,回话时,吓得哆哆嗦嗦,变颜变色。
甄阜脸色阴沉地说道:“张华,你不用怕,只要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本官不会为难你!本官问你,城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大人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昨晚,阴家人和王家人打起来了!”
“啊?”甄阜莫名其妙地看眼刘秀和常斌。他二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甄阜问道:“具体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中年村夫说道:“大人,小人……小人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消息准不准确……”
“你就说吧,即便说错了,本官也不会怪你!”见甄阜这位大官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说的话还挺客气的,中年村夫胆子大了不少,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据说,阴家的大小姐之所以会被天子选中,入宫为妃,都是王家在暗中捣鬼,前段时间,王家还派人暗算了阴家的大小姐,阴家气不过,昨天晚上,派出好几拨人,把王家在城外的几座庄子,都放火烧了,王家出人,去到阴家理论,结果都被阴家的人打趴下来,现在阴家的人已经把王家的宅子给围了
。”
甄阜眯缝着眼睛,听得认真,边听他也边在心里琢磨着。
阴家和王家各有多少门客、护院,他心中有个大概的数目。
确切的说,南阳郡的所有门阀士族,家中养了多少的门客、护院,他都有数。
在他印象中,阴、王两家的门客、护院是大致相当的,即便阴家稍强一些,但也没有强多少。
而昨晚,阴家竟然在一夜之间,把王家于城外的庄子都烧了,现在还把王家在城内的主宅都围起来了,难道王家的人都死绝了不成?
他问道:“现在阴家的人还在围着王家的宅子?”“是的,大人,刚刚我还去看热闹了呢,阴家人把王家的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而王家的人缩在宅子里,根本不敢露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是阴、王两家打起来,连县府都不敢管……”说到这里,中
年村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了。
甄阜嗯了一声,点点头,让手下人赏给中年村夫几枚铜板,把他打发走。等中年村夫拿着铜钱,乐呵呵地离开后,常斌狠声说道:“姐夫,你现在看明白了吧?昨晚的事,不可能是阴家人干的,只能是王璟所为!王家的人,昨晚根本就不在新野,都在路上图谋着劫走阴小姐呢,
而阴家的人则都在新野,所以才能在一夜之间又是烧了王家的庄子,又是围了王家的主宅,把王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的确是这么回事!甄阜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冰冷,恨王璟恨得牙根都痒痒。他深吸口气,向前一挥手,振声喝道:“全军进城,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郡军将士齐齐大喝一声。
以甄阜为首的一千郡军,直奔王家的宅子而去。正如中年村夫所说,王家的宅子已经被阴家人包围了,而且围了个严实,水泄不通。
看到这么多的官兵突然到来,围困王家宅子的阴家人也被吓了一跳。阴识阴兴两兄弟走出人群,快步来到官兵近前,问道:“不知是哪位大人率军前来?”“是我!”随着话音,甄阜从马车里走出来。看到来人竟然是太守,阴识阴兴稍愣片刻,双双拱手施礼。阴兴冷着脸说道:“原来是甄大人!想不到我新野的这点事,都把太守大人惊动了,还专程率军而来,
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阴识拉了阴兴一把,示意他少说话。他向甄阜拱手说道:“大人,这次是我阴家和王家的私人恩怨,还望大人不要插手!”
甄阜是不喜欢阴识、阴兴两兄弟,觉得他俩太不识抬举,不过他现在更恨王璟,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碎其骨。
他理都没理阴识、阴兴二人,从他俩中间直接走了过去。
他是太守,在南阳郡,他是最大的,没人敢挡他的路。随着甄阜走进,围住王府正门前的阴家人纷纷向两旁退让。甄阜通畅无阻地走到王府的正门前,他脸色黑的如锅底似的,侧头说道:“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