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自己会洗。”杨侑说道。在宫中,他都是自己洗,他不想安逸的生活消灭了斗志。
少女嘴巴一扁,倔强地摇摇头,道:“公子是不希望我留下吗?”几行泪水落下。
杨侑微微沉吟,道:“既然是这样,你就留下吧。”说着,他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少女欢心,一双乌黑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她忍不住拉住了杨侑的手臂:“谢谢你。”旋即,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摸了摸脸,少女蹲下身子,为杨侑脱掉了长靴,拿过另一个盆,倒了一些冷水,杨侑指着在门边的一桶热水:“用热水烫脚。”
少女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提起了水桶。水桶不重,但少女力气不大,提起来却颇为吃力,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她咬着牙,这时,一只大手将水桶拎了起来,少女顿时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抬起头,只见杨侑已经将水桶拎走,放在一旁,少女急忙走上,这时,杨侑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抬起头,低声道:“我叫王小莲。”
杨侑笑了笑,道:“以后就叫你小莲吧。”
“是。”小莲应着,将冷水倒入盆中,又倒了热水进去,伸出手试了试,顿时受惊地收了回来,有些烫。她又到倒了一点冷水,搅匀了,试了试正合适,这才将杨侑的裤脚卷起,将他的脚放入了盆中。
杨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烫脚是一种享受,他虽然洗冷水澡,但却要烫脚,每次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烫完脚之后,通体舒泰,能驱走一天的疲劳,也容易睡着。
小莲干瘦的手指在杨侑的脚上滑动着,她轻轻地捏着,杨侑道:“用点力。”
小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有些热,她有些不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他为什么还要烫脚,好奇怪。听到杨侑的声音,她加大了气力,捏着杨侑的脚掌。
杨侑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伺候,他之所以如此,是想让小莲可以安心,房间里热气腾腾,一炷香功夫后,所有的热水已经用尽,杨侑的额头上也全是汗水,他睁开眼睛,道:“洗好了。”
小莲急忙拿起干净的帕子,替杨侑脚给擦干了,又洗干净了手,替杨侑将脸上的汗水擦干,这才站起身来,出门倒水。
门外,侯君集正在跑步,哼哼哈哈之声不绝,他满头大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只跑了一圈,这个水寨很大,他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跑了一圈,三十圈?什么时候才能跑完?
就在侯君集郁闷的时候,杨侑穿上鞋子,慢慢踱步出来,看见侯君集满头大汗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这个刺头,过了一年半,还是刺头,真是让人不省心,得好好教育教育。
成都,皇宫内。
独孤雁正在轻轻拍着小腹,此时她已经行动不便,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嫣然稍稍晚一些,还有差不多两个月。感受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动,独孤雁脸上带着笑意,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与自小青梅竹马的杨侑的孩子,让她心中不由激动万分。
这个时候,夫君不在身边陪伴着她,让她心中有些失落,心中也觉得十分苦涩,但她也明白,夫君是去做大事,不得不暂时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独孤雁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思念着远在荆襄的丈夫,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太辛苦?这时,在几名宫女的扶持下,嫣然来到了。
只见她脸上带着愁容,坐下之后,眉头皱着。
“皇后,我听说他已经到了荆襄?”嫣然问道。
“德妃,我也不瞒你,昨日得到娘的消息,大军已经抵达了枝江,离江陵已经不远了。”独孤雁说道。
她知道嫣然为何担忧,纵然是杨侑临走之时,给了她许诺,可是战场无眼,谁又能说清楚?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夫君,让她难以取舍。
“已经到了枝江了啊!”嫣然念着,心乱如麻。
“德妃,你有孕在身,可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以免动了胎气。夫君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你不要担心。”独孤雁劝着。
“唉!”嫣然叹息一声,这几天她感觉睡不好,吃不下,精神也不好,都是这事情闹腾的。
一名宫女端上了茶水,独孤雁端起来,喝了一口,道:“我听说城外有一个道观,名叫三清观,道长袁天师道法高深,深得百姓的爱戴,听说他还能有预知未来的本领,我们明日出宫,去问问他?”
嫣然点点头,道:“我也听说有这么一个道长,据说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是在是高深莫测。”
独孤雁忽然笑了,她想起李淳风这个小混混,为了骗人钱财,跟着说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倒也有意思。“明日我们就去看看,让袁天师算一算,我也总觉得心中不安啊!”
独孤雁的话让嫣然点头,她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皇后,臣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