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却是美好的,不过人生总是不知道意外和计划哪个先到,遇到的错过的人总是说不准的。
只说刘荨自顾自的准备出城而去,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忽斜刺里穿出一妙龄少女来,在刘荨身后拍了一下,只喊道“嘿,刘荨,可算又见到你了。”
刘荨却是专注走路,虽知晓有人靠近,但并未曾想有人要接触于她,只忽的被一拍,那手差点松开罐子,吓了她一跳,只认真听了那来人音色才知晓原是那人。
随即稳住了身形,只复将罐子提好,驻了马才到“原是扈小姐啊,还是如此爱吓人,怎的,找我何事?”
那扈家小姐扈月笑嘻嘻的跳到刘荨面前去,再认真看着刘荨今日穿着,虽然有些邋遢,但是颇为英气,便夸赞道,“果真是有麒麟先生之资也,可惜是一女儿身,啧,当真可惜了这英气脸皮。”
刘荨无奈,只颇有点搞不定这扈家小姐,一见到她,随后便有十分头疼的事情发生。
想想,只因五六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她一命,她便缠着刘荨,却是有些恩将仇报的感觉吧。
可怜自己往日的举动啊,也只因当年不懂事,便也耐不住内心男儿本色,喜欢穿男装,装扮之下便是英气小伙。
然后就遇上了这扈月在河中洗澡溺水,被经过的刘荨救了,自然当时她是裸身的,被刘荨救了却是害羞万分,刘荨也未曾说什么,将她放在河岸上便走了。
未曾想经那事之后,自此被她缠上,说她被刘荨看光了身子,直许要嫁与刘荨,刘荨这才知道什么叫牛皮糖。
只是刘荨可怜啊,眼睛看不见,啥都没有看见却被这样讹上了,哪里说自己的委屈去
年少惹下之尴尬,现下却是要还啊,尽管那件事后被她纠缠后,刘荨为免那麻烦,换了女儿装去见她,可还是没有起到作用,消不掉这扈月之纠缠,硬要和刘荨做姐妹,着实让她烦恼不堪。
不过经历了那件事情,刘荨也长了一智了,自那以后刘荨便一直穿女装示人,倒是好了不少。
回到现实,刘荨现在见了她,也是有点尴尬,心下只好尽量客气一些,期望能搪塞过去,能够快些离去才好。
“咳咳,少说这些话语,有事说事,我可是很忙的。”刘荨只道,便欲牵马往前走。
见刘荨要走,又不太待见她,便稍一生气,便将那藕臂拦在面前道“哼,刘荨,你怎如此不耐烦也,本小姐可是已四五月未曾见过你了,你竟如此着急走,都无思念之意吗?好歹咱们可是姐妹也。”
刘荨摇头,只笑道,“好好,扈大小姐,咱别闹哈,荨非常想念扈月妹妹,如此可好。”
扈月虽看出刘荨有些牵强,但是还是高兴的揽起了刘荨的手臂,只道“这还差不多,咦,你买那么多油料做何使用?你家不就那几个人嘛,可吃得完吗?”
扈月身长不算高,揽着刘荨倒有些小鸟依人之感,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扈月大小姐终于有了如意郎君,未曾想近看,原是揽着一身干练男装的麒麟先生,然后只摇摇头一笑,如此往常也常见,也见怪不怪了。
刘荨也早已这丫头纠缠,便拉着她也往城外走,只无心的道,“油又不一定要用来吃。”
扈月听刘荨之语美眸一亮只道,“哦!可有什么新玩意?”
刘荨摇头,知晓这丫头喜爱玩闹,便不欲透露自己所设想,毕竟这其中可会包括专利一词,若是制好,大把金票不是问题也,只这扈月要是知晓,定然要一探究竟,只她家便经营着那家扈纪粮油店,原料都不用头疼,要是被她挖到秘密,自己岂不亏死。
“哪有什么新玩意,只拿去沁草药不曾,唉,你便跟着我做甚?你家阿爹不是管你颇紧?今日怎的出来了。”刘荨便转移话题道。
还好这丫头脑袋并不灵光,只这油上能做文章自然这世道并无几人知晓,便无了兴趣,只颇为郁闷道“唉,别提了,老头子管我太紧,还准备与我物色郎君了,我可不依,今日可是逃将出来的。”
刘荨表示同情,毕竟商家联姻之事常有,扈月之哥扈涛便娶了领县布匹商贩大户之女,如今好像便是要将她嫁给城中士族子弟,倒是婚姻上要饱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是刘荨比她庆幸多了。
“如此扈大小姐便是要嫁人了,如此不正好么?你往日总说要寻一高才之士,我县中应不少也。”为缓和气氛,刘荨稍调笑道。
扈月叹口气,摇摇头“若是有人能超越你麒麟先生,本小姐自然无怨,可无人出你之右,本小姐怎能嫁那些腐孺?”
刘荨只摇头道,“我之文采又不高,怎的无人比我强?”
扈月仰头似笑非笑道,“嘿嘿,最近有一篇号称千字文流出,虽现只有数十字,但已经在城中传遍了,本小姐自然知晓,城中不少老儒都佩服不已,硬是配不出后面句式,只等作者每几天便流出之新句,本小姐不用想都是你作的,如何,猜对了罢。”
刘荨无奈,只肯定是那高云老头和他那几个老朋友散出去的,虽然并非她所做,乃是抄袭后世南北朝之周兴嗣所做,但是那周兴嗣还未出世呢,如此便是她的作品了,刘荨若是靠此出名了,那不得多尴尬。
“咳,我怎有那文采,必是你想差了,以后可莫要瞎想,好了,我便要回家了,你便也归家去吧!”刘荨道。
扈月也不计较文章所归于谁,只道“不去不去,今日我便去你家住几天,好久未曾尝过伯母所做好菜了,本小姐今日去尝尝……也好探望一下伯母身体如何,你不知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本小姐可是常去看望的哟……”
话都说到如此了,刘荨只好将她带上了,反正以往她也常去,杨氏颇为喜爱她,且她也真心将刘荨做为朋友,便也无所谓了。
随即刘荨身边便带了一话唠女,牵着一匹红马,还提了一罐油往家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