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蠡吾城南走便有大路通往桑田村,临近桑田村,麦苗已长得不错,于眼前一大片便都是麦田,虽在恒水河畔也有水稻田,不过还是以麦田居多。
只说这田间阡陌交通,与远处便见有房屋井然在山坡上,于上可直见这麦田之地。
再看东边山谷间有一庄园便是刘荨家,而直走小山坡上数十房舍便是刘氏族中之房舍。
刘荨归来当是要去族中老太公刘元家中报个平安的,当是要先牵马往村中而去。
正好此时还有桑田村之人在田间劳作,只见大道上有数十人带着货物,个个牵马而来。只往道上观去,只见便是一蓝银衣服女子领着数十人来,他们哪能不识那人。
如此,便有人喊“咱村麒麟女回来了……”这一声大喊便引得其余人都往大道聚来,与刘荨开始相聊,然后随刘荨往村中集会空地去。
当然也是有不少人盯着那身后数十穿着布衣,但魁梧不凡的縻铜众人。
有的还玩闹的,便问刘荨是不是发迹了,还是遇了如意郎君了,如此话语却是让刘荨一阵无奈。
其中还有不少小孩盯着小花木兰瞧着,小花木兰没有受过被关注的感觉,着实有些害羞,只躲在刘荨身后不说话。
刘荨听还是相伴近十几年之旧乡音,当真亲切,只乡亲们有数十人,个个回之也是有些尴尬,但都是刘氏族中乡亲,便也耐心回答,倒是也颇为热闹。
所幸不一会,便有一约莫七旬老翁柱杖而来,而后还跟着几个精壮后生,这倒是结了刘荨的围。
只那老者便是刘老太公,他领人分开人群走到刘荨面前来,只朗声道“都吵吵什么?不成体统。”
众人见老太公来,都便安静下来,刘荨当然也看见了老太公,只舒了一口气,便上前去辑了一礼。
“老太公,荨归来了。”刘荨很尊敬道。
刘元老太公抚了抚白色胡须,敦厚之老者声音便传来“啊,咱村麒麟女归来便好啊,嗯,却是没有消瘦,哈哈哈,气势还是那般伶俐,却是没有受伤吧?”
见这老者相问,只心头一暖,调笑道,“老太公却是还不放心我的武艺嘛,怎么说我也是我们村中武艺最好的咧,哪里会受伤”
老太公只摇着头,摆摆手,“你这丫头,还是这般嬉闹,谁人不知我们村里最壮实的刘武,刘兵兄弟都被你这调皮丫头打的满地找牙,那些胡人蛮子还敢惹你不曾哈哈哈。”
如此之言却是又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刘荨也是有些尴尬。
不过最尴尬的乃是老太公身后的刘兵,刘武,毕竟他们打不过刘荨的事情早就成为了村中众人皆知的事情,这时他们也只能红着脸抓着头,毕竟老太公在场,他们也不好发作。
老太公也是随众人乐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又道“荨儿啊,你这一行几个月可把正事办妥了那药可寻回来了”
刘荨听到这问话,只严肃的答道“药已寻到了,而且村中有疑难杂症的,所需要的北境药材我也需了不少,到时可分与众人。”
老太公笑了笑,牙齿已漏风却还是很欣喜,他又见刘荨所带来这三十余精壮男子,只有问道“如此便好啊,你母亲小杨的病症好转便有指望了,哈哈哈,荨女娃子,不知这这数十位是为何人也?”
刘荨知晓乃是指縻铜几人,便欲介绍,而縻铜众人原本在与乡亲们对话,倒是颇为融入了此中环境,也与村民们随便聊了起来。
而见老太公问起,离刘荨最近的縻铜便与弟兄们打了招呼,又说了几句话,随即众人安静下来,縻铜便过来与刘老太公辑了一礼。
颇为礼貌的朗声道,“某乃縻铜,原本是代郡人士,机缘巧合下遇到麒麟先生,与她颇为投缘,后被先生折服,便决意跟随,身后乃是某之弟兄,弟兄们,麒麟营与刘老太公辑礼。”
随縻铜一声令下,身后三十余汉子便站立端正,手做辑礼状道“麒麟营全众见过刘老太公。”
刘老太公笑了出来,对这些后生倒是颇为满意,只点头称刘荨长本事了,为桑田村争了光。
刘荨倒是颇为意外他们自号麒麟营,毕竟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起的称号,不过想了想,也就算了,这名号却是也不错不是如此,便随他们去呗。
随后,刘荨一众只又与刘老太公寒暄了许久,问些身体康安,还有村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后才与村中人请辞准备往家去了。
刘老太公知晓刘荨归家情切,便叫众人归去做农活去,而刘荨也说晚上设宴席请村中人吃饭,见如此众人便都欢喜的去继续农田之事,只道晚上必去。
…………
……
一条可通行马车之道便接桑田村通往东面一大庄园,入了一旷阔数百丈之山谷,而其中有一大庄园便坐落其间。
再看庄园下,有一大池,池上建有小亭,池中水清澈,荷叶漫漫,长着不少荷花,说中又有鲤鱼游过,再看周围尽是绿树成荫,如此看来,此庄园倒是颇为清幽典雅。
縻铜却是听过刘荨说他家是一座庄园,这倒是不假,而他的一众弟兄哪里想过自家先生的家产这般大啊,便都惊讶的跟随刘荨走着,然后目光不断打量着这座不差的庄园起来。
刘荨倒是不理会他们的模样,只踏着熟悉的道路,心里欢喜的凭着感觉拉着小花木兰便往庄园去。
感知周围一切,便又是那家之感觉,再走着,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深呼吸一下,手杖敲击地面,听着一切都未曾变也,这般的体会,刘荨数月来之艰辛便烟消云散。
小花木兰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的大宅的,只好奇的问道“这便是姐姐之家么,好大呀。”
刘荨只亲切回道“是啊,这便是我家了,走,姐带去去见我阿娘。”
只刘荨近了家很是振奋,也不管红狮子了便直接放开了缰绳,让马儿在府前空地吃草,自己便将小花木兰牵着跑进大门内去。
踏过大门,便进入前院中,只见一穿着朴素之妇人正在院中晒着草药,那妇人看去三十余岁,面容有些憔悴,但仍然可见其脸上之美貌。
那妇人听了声息,便放下手中药草,转头看去,便见一女子冲将过来,跪在地上已扑入自己怀中,只听便是那熟悉之声音,“阿娘,荨儿归来了,阿娘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