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如今长得人高马大,黑壮黑壮,虽然干的是细致手艺活,可是却十分魁梧。因为这个体格儿,金匠老夫妇才格外的偏爱他,只要他在一家人总感觉很踏实。芸芬开始给柱子做衣服和鞋子,之前做她总是偷偷的,如今,她要把所有亏欠儿子的爱护都补上,只是夜里纳鞋底的时候,也会躲不开的想起最后一次见佑丰那面,心便像扎了几针似的那么疼,那都是她的肉啊。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疼法,都疼在她身上。
但是她不敢回去看,怕柱子不同意,也怕江府不欢迎,本来如果正常走了方毓秀是欢迎她回去看的,如今就不好说了。
在金铺住了两月有余,她还是担心佑丰的伤,有时坐在后门口像是能一下望到江家门口似的一直看着,想着另一个孩子的伤怎么样了,一边流着泪。等终于有人从江家过来看她,那是之前一起做工的仆人,芸芬半带着羞又半带着急切地问她佑丰的伤怎么样了。
那仆人说的很吓人。
“大少爷从没病过这么重,最严重的时候只剩一口气的样子,把夫人急的哭晕过去好几次,只有老爷铁着脸坐在床边守着。后来慢慢的回转过来了……唉,你也是真狠的心,那样了也没过去看一眼。”
等人走后,芸芬独自躲到院子后面的竹林里大哭一场,她何曾不心疼不担心,就是听到如今化险为夷,她心里也跟剜下一块似的,想一次疼一次。